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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的财物数了又数。
绿玉在一旁欲言又止,傅妙静背起包袱,她语气轻松对绿玉说:“我要走了,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
虽然绿玉寸步不离地看管她,但是在她的悉心照料下,自己的病好了许多,该对她说一声谢的。
“夫人,外面还在下雪,道路难走,不若等雪停了,天晴了再走。”
傅妙静摇头:“绿玉,你不知道此时我有多畅快,我迫不及待想回家了。”
绿玉神色复杂,“天要黑了,夫人不怕吗?”
“不怕。”傅妙静道:“黑我就举火把照亮,绿玉,我要回家了,后会无期。”
绿玉叹了一声:“夫人,我送您出去罢。”
冬日天黑的极快,几乎是一瞬间,整个天地就没了光。
傅妙静举着火把行走在风雪交加的夜里。
寒风裹夹雪粒,刮在脸上痛极了,呼出的气化成白雾,一瞬间就被风刮散。
傅妙静双颊,鼻尖冻得通红,两鬓的青丝也挂上了一层白霜。
行了不到一刻钟,满腔热血在寒冷中渐渐消退。
她的脚快要没了知觉。
绿玉说的不错,夜晚的树林十分幽静十分可怖,鬼影幢幢,时不时冒出凄厉的喊声。
而唯一的亮光是自己手上的火把,橘黄色的火苗在寒风中左右摇摆,摇摇欲坠。
傅妙静心道不好,冰天雪地的,自己可别冻死在这儿了。
要不先去冯双卿家暂住一晚,等天亮了再进城?
傅妙静越想越觉得可行,正好趁此向她辞行。
下定了决心,傅妙静便转道朝红墙小院去,好在离得不远,一刻钟就到了。
——咚咚咚。
傅妙静站在门外,不停跺脚,没办法,她的鞋袜湿透了。
“谁啊?”
“章妈妈,是我。”
傅妙静来过小院,对章妈妈也很熟悉。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露出章妈妈饱经风霜的脸,她的目光在傅妙静身上梭巡:“傅娘子?夜半来访,你怎么遇到什么事了?”
“哎呀,说来话长。”傅妙静呵了呵冻僵的手:“我想在贵府暂住一晚,不知道方不方便?”
“这,”章妈妈有些为难。
“让傅姐姐进来罢。”冯双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傅妙静一喜,踏过门槛:“那便叨扰了。”
章妈妈跳脚道:“哎呦,我的小姐啊,今晚…哎呀!”
说话间冯双卿到了近前,她按住了章妈妈的手,“没事的。”而后对傅妙静道:“瞧姐姐一身的雪,快来烤烤火,妈妈,拿些热茶来。”
傅妙静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脚边烘着火炉,手捧热茶,满足地叹息一声,终于活过来了。
冯双卿眼眸发亮,语出惊人:“姐姐是不是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