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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迹,她单方面疏远在不知情的人眼中确实称得上冷血无情。
傅维崧道:“阿姐,温简兄人很好哒,你是不是误会他了。”
傅妙静深呼吸,不想在众人面前辱骂胞弟。
“温简兄邀还我夜游呢,他说晚上的钟翠湖别有一番景致,很是好看。”
弟弟俨然中了楼予烈的招了,他有这样的本事,只要他想就能轻易玩弄人心。
“嫂嫂最是善解人意,温柔大方,想必不会扫兴的,对吗?”楼予烈看向她。
傅妙静注意到他的眉头微扬,他在挑衅。
傅维崧终于感到气氛微妙,但今日船上尽是新起之秀,其中不乏朝中大官之子,他舍不得放弃千载难逢的好机遇。
于是央求傅妙静:“阿姐,就今天,拜托你了,等过了今天我什么都听你的,过了今天,我老老实实在家读书。”
傅妙静看着他稚嫩的脸,今年他才十六岁。
前世他永远停在了十六岁。
“不能太晚,日落就随我回家。”
傅维崧看了眼天色,算了算,还有几个时辰,便眉开眼笑,应承下来。
傅妙静不想与楼予烈过多接触,便回到船舱。
兴高采烈的傅维崧没有注意到,楼予烈的视线牢牢锁住阿姐的背影上,勾起一个志在必得的笑来。
天色渐晚,火红的朝霞铺满天际,画舫划破水面,光斑破碎,随即聚拢,五彩斑斓。
傅维崧满脸潮红,他被灌了许多酒,醉得不省人事。
他躺在甲板上,忽然觉得身下震颤。
是脚步声,很多的脚步声。
很杂,很急促。
晃荡感令他昏胀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五感渐渐回来,傅维崧觉得好热,不是喝完酒身体内的燥热,而是空气中的热。
鼻腔内充斥怪怪的味道。
“什么啊,谁把鱼烤糊了。”傅维崧揉揉眼。
“走水了!”
“快,快,快救人!”
“咳咳,好大的火。”
傅维崧猛然清醒,一下子从地上坐起来。
他愣愣看着眼前的一切,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不是做梦。
是真的,这里从诗情画意变成了人间炼狱。
黑烟弥漫,火苗四溅。
“阿姐!”傅维崧跌跌撞撞跑向傅妙静所在的画舫。
“小相公,别过去,那里烧了大半,太危险。”一人拦住他。
“阿姐,我阿姐还在里面!”
那人道:“小相公节哀罢,里面的人早已烧成黑炭了。”
傅维崧近乎昏厥,浑身抖个不停,唇色苍白,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只一味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