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尬,缓了缓,方答道:“凭这几句,便能知道这不是我写的。薛大人难道不清楚吗?”
薛亭洲落座于长案之后,视线微抬:“信中所言,半真半假。夫人一一看过,应该知道其中并非全是虚言。”
阿黄又凑上来,姜颂宁心下一松,又揉一把,无奈点头:“陪嫁的丫鬟管事,都跟了我多年。且我这些年静心练字,与以往大有不同。”
“听闻孟公子师从名家,习得一手好字。”薛亭洲淡笑道,“看来夫人是习得了几分神韵。”
姜颂宁没接有关习字的话,垂了眼睫,“那人大约是拿了我未嫁时的书信。谁在故弄玄虚,为何写这些东西送来给你,我没有线索。”
能窃她手书,又知晓她与薛亭洲的一些旧事,不会不知她另嫁旁人。
让薛亭洲以为她旧情难忘,水性杨花?
一见面便会露馅。
莫说她没有此意,就是她忘不了他,薛亭洲也不是那些轻易上钩,贪花好色的男子。
这般拙劣的手段,他不会看不明白。
如此一来,那封显然出自一人之手的密信,也知道来路,与她无关了。
心头重担卸去,姜颂宁放松下来,恨不得把阿黄抱在怀里,陪它好生玩一玩,好不容易忍住了。
阿黄浑身干干净净,毛发蓬松,照顾它的人花了心思。
它很乐意接近他,看起来他对它不错,不会随意驱赶。
薛亭洲不像看起来那般淡漠无情,这一点,又令她少了些许担忧。
前些天,她心神紧绷,又有奔波的劳累,看到他便紧张。
是她把他想得太坏了。说到底,那不到一年的相处,在他那里算不得什么。
她何必庸人自扰呢。
屋中无人说话,唯有阿黄的哼唧声,姜颂宁突然发现他很久没有说话,动作一滞,唇边笑意微敛,去看他的神色。
正这时,景明端了汤药进屋。
他说是中毒了,但外面没人知道,而且看起来好端端的,姜颂宁知他不想宣扬,扫了眼就低下头。
景明把瓷碗端在手中,薛亭洲没接,而是看向一人一狗:“你先出去。”
姜颂宁估摸着他有事吩咐景明,起身走了出去。
待她离开,薛亭洲看着那把空荡荡的椅子,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景明只待了片刻,也察觉到他心绪波动,低声提醒:“主子每回见过夫人便会头疼,怎么还亲自过问此事?”
这字迹早有人分辨清楚,再宽限些时日,背后之人也能揪出来了。
原本没必要让她跑一趟。
“她想要躲起来,最好是再也不见我。”
薛亭洲看向窗外跑来跑去的阿黄,顿了顿,“她不曾悔改。我岂能遂了她的心意。”
景明到他身边,二人已经分道扬镳,不熟知内里详情。
闻言,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至于头疼犯病的缘由,无法断言症结在她。”薛亭洲服药后,感受一番,续道,“让人再调整药量。”
景明称是,又问案上信件如何处置。
“烧了。”
姜颂宁陪阿黄玩了会儿,怎么看都看不够,阿婆过来叫它,说给它备好了饭食。
“有鱼有肉。阿黄爱吃!”阿婆说完便招呼着阿黄走了。
姜颂宁经这一打岔,看眼天色,才意识到腹中空空,自己也该用饭了。
赶路多有不便,她吃得比平日少。
本打算在青州饱餐一顿,又被他叫来问话。
姜颂宁叹了口气。
景明请她进屋,薛亭洲说等找到写信之人,再谴人告知她。
就是没提放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