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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第二桶水,靠在桶壁上,定定地看着某处。
“我陪姑娘说说话。免得待会儿睡着了,脑子里还是那些吓人的场面。”
姜颂宁回神,转过头来,像被惊动的小鹿,眸子润黑,下巴泛红,不知道是否是揉搓得太用力了,看着有几分可怜。
挽香看着她手腕上的痕迹,心疼得不得了,一阵后怕,“往后我再不说薛大人的坏话。没有他,姑娘今日不知要受多大的罪。往后我进庙都得替薛大人多拜拜。”
姜颂宁也是这样想的。
她之前那些没有依据的猜测,未免太伤人,完全是空穴来风。
今日所见所闻,足以证明薛亭洲没有半点害她伤她的想法。
她看不透他,但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与他交锋的对手,谁又能完全猜中他的想法?
姜颂宁很清楚,自己手里没有值得他算计的东西了。
宋延和他关系密切,殿下那里又有意让他与陆静姝凑成一对。
他说她识得他许多故交,她这边也是一样。
姜颂宁现下来往甚多的这几个人,都和薛亭洲有些渊源。
见面次数是比别人多了一点,但细细算来,都在情理之中。
姜颂宁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羞愧,双颊泛红。
生死之际的表现做不得假。用他的安危换她毫发无损,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
薛亭洲不会算不清这笔账,
她在他那的小心谨慎简直可笑。
姜颂宁良心作祟,不想当白眼狼。
薛亭洲以前说头疼,她觉得是借口,但现在想来,说不定是因为她恶意揣测气到了……
设身处地想一想,若是她清白正直,对方却觉得自己是需要提防的对象。
这不是很令人生气吗。偏偏还无法反驳,只能让时间还自己一个清白。
还在青州那会儿,她见他待人宽和,就连得罪过他的人,也能平和相处。
她还觉得他对什么事都冷冷淡淡,没有一点激烈的情绪显得很奇怪。
现在想来,这真是个优点。
若非如此,哪能顺手搭救她这个和他再无关系的人呢。
姜颂宁满心愧疚地睡下了,良心备受谴责。
翌日一早,起身头一件事就是去了城西一家药铺。
这药铺在僻静之地,坐诊的大夫却很有本事,专治疑难病症,来往病患甚少,每年进项却胜过同行。
景明提过熬药一事,看来这病症也确有其事,不是薛亭洲随口一说诓她的。
姜颂宁想来打听打听,有没有管用的方法。
实在不行,她重金买点名贵药物送去,也是一番心意。
反正他有惯用的大夫,又不会随便乱吃。
她以前寻医问药,便成了这家的老主顾,一进门,便有侍童认出,过来迎接。
正想往里走,余光瞥见一个弱柳扶风的女子,正是梁素。
梁素也把她认了出来,朝她点头,姜颂宁步伐一停,梁素便走了过来。
姜颂宁下意识看向她的手臂,轻声问:“梁小姐昨夜睡得还好吗?”
梁素眼下泛黑,苦笑着摇头:“在家待着也不是办法。辗转到了此处,孟夫人今日是……”
姜颂宁笑了笑,含糊其辞:“受人所托,来找大夫抓药。”
除去要为薛亭洲尽的心意,还要为彭依依拿药。
兴许年纪大了,便会冒出不少疾症。
彭依依生下小女儿,便落了点毛病,以前就是在这处开的方子。
姜颂宁知宋延不日便会归京,但带不带家眷,就未可知了。
她既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