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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颂宁在孟家处境尴尬,但凡有她办事的机会,都有人等着挑她的错处。
孟老夫人年纪上来,精力不济,手里还捏着许多赚钱的营生,不提外面,便是孟家府中也有许多能捞油水的差事。
若姜颂宁这个儿媳不顶用,旁人便有机可乘了。
姜颂宁没想从中牟利,但到底要顾及着自己的名声,不想被人说成草包。
听人墙角又被薛亭洲撞见,姜颂宁见他动怒,还惦记着明日法事,暗自庆幸提早安排停当,明天露面走个过场便罢,不会因为他在这耽误了事。
姜颂宁这些天活成了缩头乌龟,为家事忙碌不休,刻意淡化那天的荒唐之举。
方才听到里头那女子唤的名字,她震惊之余,不由好奇男子的身份。
若薛亭洲在佛门净地就与人胡来,私底下不知沾惹了多少莺莺燕燕。天知道她此前还安慰自己,至少薛亭洲洁身自好,比别人要强。
难以接受自己和荒淫贪欢的男人亲过,别说是嘴,连那场春梦都膈应。
她这才硬着头皮走近几步,想要一探究竟。
负责接引的小僧说近来少有香客留宿,这荒山野岭,寺庙人又少,还真是个与人偷情的好地方。
那声亭洲可能是同音不同字。但薛亭洲在青州望云寺便与住持相熟,还常去寺中听云游高僧讲经,现下回了京城,出现在镇国寺也是有可能的。
她胆战心惊的,还没听明白呢。
薛亭洲就不知打哪冒了出来。
薛亭洲骨子里不是温文尔雅的人,但言谈间极少像这样毫不掩饰地阴阳怪气。
这番话说得露骨下流,超出了姜颂宁的想象。
她沉默半晌,扛不住他的目光,叹了口气:“好端端的,薛大人为何这般大的火气。”
她一个过路的无辜之人,就是来看个热闹。又没干得罪人的事。
薛亭洲冷冷一笑。
姜颂宁想些什么,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屋中那对苟合的男女,发出些可疑的动静,姜颂宁听到他的名字,大概就开始胡思乱想,指不定已经开始嫌弃他,为之前的亲密懊恼。
姜颂宁仍是好奇里面二人的身份,但注定得不到解答,默默与薛亭洲拉开距离。
忽然一阵清风拂过,她深吸一口气,蹙眉抬头,以为是薛亭洲身上的气息:“这是什么味道?”
薛亭洲看了眼半开的步步锦支摘窗,挑眉看她:“你说呢。”
满脑子男欢女爱的野鸳鸯,屋中燃的香还能是做什么使的?
姜颂宁神色顿变,抬手捂住口鼻,唯恐又不慎着了道。
薛亭洲见她如临大敌,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糟糕的心情竟有些好转。
连这等寻常用物都辨不出来,她和孟安澜应当从未用过。没有药物加持,孟安澜那病秧子又能给她几分趣味。
常听人言,若在这事上不大和谐,夫妻感情淡漠是常有的事。
他令景明观察她的动向,防着她私下去找周春朴等人。
景明来报,只见她为孟安澜忌日忙个不停,不曾私见外男。
薛亭洲知她昔年伤了身子,下药之人用量减半,但在她身上也会是十成的效果。
那天姜颂宁清醒时,还对他不假辞色,始终没有开口求他。
他将她抱住,她还推了他两次,后来变得不大清醒,才乖乖待在他怀里不动了。
薛亭洲见过旁人用过此药后的姿态,和姜颂宁天差地别。
见她没有妄念,清心寡欲,薛亭洲甚至开始怀疑她中了假药,又让景溪去弄了一盒过来。
和那天她腕侧的气味别无二致。
姜颂宁从前并不掩饰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