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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待了片刻。
离开时看到挽香在盯着人移栽花木,范氏步伐微顿,从旁看了一会儿。
回去过后,近身伺候的嬷嬷则道:“姜氏自个儿选的日子,夫人再是心软,何必多管呢?”
范氏拨弄着手中的玉簪,轻叹道:“你还不知道我?若母亲当真厌烦她,我何必往她那里凑,两面不讨好呢。”
范氏放下玉簪,手指移向更为夺目的耳珰,拿起来端详,考虑着赴宴时的穿戴。
“二弟走了四年,到底是亲生的儿子,母亲那里不曾放下。虽说对弟妹不冷不热,该有的也没缺她的,她要照料两个孩子,母亲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管束着下人,不许乱说。”
孟老夫人性子刚强,为人能干,孟安澜病重离世后,她便少了精神气,修心念佛。
嬷嬷一听,是这个道理,压着声音问道:“前阵有风声说老夫人给族老通了气,想放那位回去。怎么又没了声息,还让她带着雨晴小姐回京。如此一来,又和之前的做法对不上了。”
范氏勾唇一笑,把手里的耳坠放回去。
“徘徊犹豫,难以决断。嬷嬷没见过母亲这般行事,我嫁到孟家十年,也没听说过。”
孟安澜在弥留之际,曾与孟老夫人长谈,自知大限将至,还留下几封亲笔信。
范氏不知那信里写的是什么,但孟安澜离世后,她寸步不离地守着婆母,能看出婆母前后的变化。
那信中,一定提到了姜颂宁。
“二弟他自己拿的主意,要颂宁来嫁他这个将死之人。临到头,他又后悔,开始心疼人了。”范氏沉沉叹息。
嬷嬷怔了怔:“夫人的意思是?”
范氏笑了笑:“二弟身后留下书信,大抵是让母亲放她归家。按理说,这点要求,母亲不会不应……”
“依我看,母亲看出他对她有了感情,一时想不通,不愿她在安澜尸骨未寒之时转投他人,便没有动作。不冷不热地相处着。”
嬷嬷顿了下,拧眉:“到今年为止,已经四年整了。”
范氏合上匣子,揉了揉眉心:“母亲的想法,我也猜不中。安澜生前留恋的东西不多,对颂宁有些感情,母亲不愿放手也是可能的。”
“夫人说得我糊涂了。老夫人这样,是想她走还是留下?”
“有遗言在前,母亲自然不能违了安澜的心愿。但私心里,母亲想要颂宁自个儿选择留下。母亲大约觉得安澜是口是心非,不想让人改嫁。是以迟迟没有动作。”
范氏说起这些事,很有点头疼。
安澜不说,母亲又深知他的心意,用这般曲折的方法来把人留住。
姜颂宁那儿,未必知晓。
倘若摆到明面上,让她来选,两种可能各占一半。即使不走,也是看在孟家还能帮衬一二,而不是对安澜有多少感情。
范氏把婆母的心思猜得七七八八,却不敢在姜颂宁那边挑破,生怕坏事招惹麻烦。
这事尴尬地横在婆媳妯娌中间,不上不下的。
范氏以前听过些风言风语,说姜颂宁和人不太清白,但人家足不出户在孟家老宅守了四年,疑心尽可打消了。
范氏现下只能佯作不知婆母的烦恼,把该办的事办了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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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颂宁不知嫂嫂在婆母那里说了什么好话,隔日再见孟老夫人,总觉得对方和蔼亲善许多,看她的目光也与从前不同了。
姜颂宁受宠若惊,出门赴宴的马车上,还找范氏多问了两句。
范氏心里门清,口中只道:“大抵是清修多时,心境变了。”
姜颂宁问过就抛之脑后,没有在意。
中秋将近,宁远侯府得陛下恩赐,新得了前朝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