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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颂宁的连累,对她更没好脸色。
偏偏还被困了两日,事到临头,必须拿个应对的法子出来。
范家不缺钱,花重金重新置办是可以弥补,但匆忙间买来的物件,心意到底差了些,不若原本的玉雕。
姜颂宁喝了一口热茶,没和范雨晴绕弯子,“明日一早就能走了。”
范雨晴眼睛一亮:“真的吗?”又想到姜颂宁没必要哄她,舒了口气,转身要走,又退回来,再三强调。
“那个玉雕是我母亲花大功夫找人做的,你若没本事找人修好,就莫要应承下来。免得到时候脸上难看。”
姜颂宁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又被人唤去问话,眼睛酸胀,被吵得头疼,却不能不安她的心:“你不信我,还不信你姑母?”
范雨晴知道姑母待自己极好,像养了个女儿一般,若不是放心姜颂宁,是万万不会让自己同她出远门的,也就放了心。
齐钟进屋回话,言简意赅许多。
姜颂宁听罢,抬眼:“还有别的事?”
齐钟略一思量,续道:“娘子容禀。除了我们,山间还有另一拨人。观其身法,像是……”
在说出名字的那一刻,心有顾虑,停了下来。
姜颂宁已经见过他了。
“你是想说,见到了薛亭洲的人。”
齐钟称是。
“二伯当年在秀禾县参与大坝修建一事,发现有人偷工减料,见情形不妙,便飞书传信,又让亲信带了信物前去告知巡抚。书信未至,便已决堤,死伤上万百姓,二伯也葬身洪水之中。二伯的随从,除去丘乙这个幸存的送信人,已再无活口。”
“而修坝的图纸,是我父亲在宜州为官时,带人到秀禾县,用时数月绘制而成。”
姜颂宁牵了下唇角,“事后追究起来,全是姜家的过错。除去你我,又有何人肯信他们是清白的。”
齐钟咬了咬牙:“主母过身后,老爷便辞官归家。但在任时心系百姓,从未玩忽职守,何况是牵系数万姓名的大事。”
“人死债消。但二伯与父亲的清名,就此毁于一旦。”姜颂宁笑了笑,“你是觉得,薛亭洲的人也在帮丘乙逃脱,或许在追查当年之事?”
齐钟知晓他们的事,有些犹豫地点头,“按丘大哥查出的线索,和顾家脱不了干系。听闻薛公子与顾家不对付。若得他相助……”
姜颂宁搁下杯盏,“齐钟。他早就不是以前的薛公子了。你要记得。”
齐钟低下头,“是我多言。娘子莫放在心上。”
挽香想法子弄了一碗清粥过来,姜颂宁不怎么有胃口。
挽香瞧得心疼,问她:“想吃什么?我去给姑娘弄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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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亭洲在案前翻看书信,有人推门而入,也未曾抬眼。
“我说你薛大官人可真坐得住。京城乱成一团了,你还要在这儿歇着。”赵秦一路不停地赶来,看薛亭洲气定神闲的样子就来气,“你骗我入伙那时,可没说你是这样的。”
薛亭洲搁笔,徐徐抬眸,“我安排下去的事,出了差错?”
赵秦怒色顿消,“这倒没有。人是安插进去了,此外,西北捷报频传,一切安好,诸事顺利。”
景明端茶过来,赵秦顾不上喝茶,指着景明,“你这侍卫说你又头疼了。我大哥解毒的手艺若称第二,江湖中无人敢当第一,只要心境平稳,不会再头疼才对。罢了,你若再有个什么,我再请他来一趟。”
赵秦摇了摇扇子,故作风雅地推窗,“我瞧天无异象。此地不该有什么妖魔鬼怪,是何人敢让你动气啊?”
景明心道比妖鬼还厉害,眼明手快地把杯盏塞到赵秦手中,“先生喝茶。”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