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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颂宁拿到一副更好的耳珰,并没有感到开心。
她的东西,他全凭心意肆意毁去,不用有任何顾虑。
那她呢?
薛亭洲眼光高,是个极为骄傲的人,姜颂宁不会以为他还惦念着自己,只盼两不相扰,平稳度日。
有朝一日,薛亭洲真想要报复回来,她又该如何自处。
好在他暂且还没有表露不快。
如果不是以前薛亭洲待她太好,她不会觉得一个身居高位的男子,这样的举动有多过分。
只能说是今非昔比,两人身份调转,她有什么忍不得的,也只能暂受着。
午后休憩,姜颂宁在榻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干脆又坐到梳妆台前,把那新得的玩意儿拿出来端详。
“姑娘。”
挽香唤这一声,把姜颂宁吓了一跳,下意识把耳坠藏到手心,见是她,舒了口气。
“沏了菊花茶,姑娘多少喝一点。”
挽香看到姜颂宁手里的耳珰,没有多想,“这是从哪找出来的,比今早戴的那对更好。我替您戴上。”
挽香不打理她的首饰,没认出这是外来的东西。
姜颂宁背脊僵硬,呆愣愣地坐在镜前,看着挽香的动作。
挽香轻轻松开手,赞叹:“真美。”
那只久戴的珠坠分明已被薛亭洲碾坏。
姜颂宁看向镜中,却好像他也在把弄她耳上的珍珠似的,双颊噌地红了,抬手便要取下。
挽香惊呼一声,拦了她的动作,“慢些。您难道忘了,从前自个儿取,把耳垂勾出血的事了?还肿了好几日呢。”
起红疹水泡那一年,她身子很差,浮肿无力,用饭时常没有胃口,哪怕到了青州,延请诸多大夫上门诊治,试过许多次,才找到对症的方子。
吃过这样的苦,其他的事便不太起眼。
经挽香一说,她想起来,是有这回事。
当日淋了雨,擦干雨水还是不舒服,便自己摘了耳珰,没控制好力道,立马当着薛亭洲的面掉了眼泪。
娇气怕疼,不愿吃苦。
她一直这样,他很清楚。
后来在信中写她看重门楣,难舍富贵,也不全是假的。
珠帘掀起,彭依依步入屋中,打量一圈屋内陈设,满意点头:“府中来了许多客人,又有孩子绊着,眼下才有空来与你说话。”
姜颂宁看了眼挽香,挽香会意,自去门外站了。
“你是担心我应对不来?都是些小孩子,心思写在脸上,哪能为难我。”
彭依依忧心的不止这个,姜还是老的辣,那些纨绔小儿,只能算添乱。
那薛亭洲多少岁了?二十七。同他一般大的,再过三年五载,孩子都能议亲了。
她摇摇头:“你比以前,是有长进。可你在孟家,说的不好听,就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孟安澜走后,他母亲哀痛难当,你也没想着为自己打算,没管过家事。”
而且,男女之事,一窍不通,也只是担个寡妇的名头罢了。
非她想要窥探他们闺房之事。只一点,若孟安澜病成那样,孟老夫人用尽手段,也要让姜颂宁留下血脉。
姜颂宁抚了抚她眉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也是。”彭依依叹气。
幸好那人也没有什么表示。
薛亭洲这人想让谁不好过,绝不可能毫无声息,隐忍不发。
视线挪到姜颂宁耳畔,又说这对南珠成色好,很衬她。
姜颂宁眉心轻皱,这上面难道写了字不成,谁看了都要多说两句。
“别摘啊。晚些时候人差不多到齐了,夜里还要一同用饭。三年期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