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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宁国新婚的两人早晨需要听训,告知族老;下午才真正开始相关礼程。
余晖照耀在装满红绸花的流苏花上,府内的各处房檐廊角,更是红绸锦色遍布。
停在府门处的花娇,轿帏上刻着浮金不俗的喜字和如意的纹路。轿子的宝塔处,红绸垂落,正中心镶嵌着闪着银光的宝珠,熠熠生辉。
轿子里的南乔头上盖着极柔的头纱,嘴角挂着笑意,口脂抿唇,唇部酥酥麻麻的感觉慢慢地使向心底,让他的心也跟着扑通扑通地忐忑起来。
众人吵闹中,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入了他的眼。
“南乔?”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他眼睫剧烈颤着,手心紧紧攥着,他顿了顿,克制着心中的悸动,轻声道:“嗯。”
接着,将他的手慢慢放进她的手里。
从裴知予居高临下的视角望去,男子穿着锦绣的婚服,声线很是平静,甚至能说是有些冷淡。
她挑了挑眉毛,他...他是不愿意吗?
手中柔弱无骨的手冷意明显,与她暖意的手形成剧烈反差。
“恭祝新人入府。”礼仪官面容上堆满笑意。
“拜堂--”
裴知予的双亲不在,只能省去叩拜父母的步骤,一拜神明,二便是夫妻对拜。
“合酒!”
酒杯以红线相连,末端系于无名指,新娘新郎各执一端,象征着以线连柄,二人通过婚约相连,夫妇虽两体犹一心。
“礼成!入洞房!”众人欢呼,为二人由衷贺喜。
由礼官将红线放进锦囊,安置于床头锦被之下,礼仪才算真的完成。
“好了好了,小裴大人该陪我们喝喝喜酒了!”
“就是就是......”众人推搡着,将裴知予挤向了前厅。
裴知予离开时,放不下心,回头一瞥,红色的薄纱盖住了男子的面容,却藏不住在灯光下照耀下,眼眸里泛起的流光。
凝视着她,给她一种她一直被他放在心里的感觉。
等房间里只剩下他自己,南乔才仔细观察着四周。
刻着喜字的蜡烛、纱窗,白皙的手抚摸着床榻上铺好的床被,他抿了抿唇,这里,是今晚要和她共枕的地方。
他想起小时候,第一次看见她的场景。
幼时的他并没有什么朋友,京城的儿郎都不愿意和他这样的武将人家玩,二姐又喜欢各地闯荡,常年不在家。
孤身一人的他,在家中闲的无聊只能去军营找母亲和长姐。
冥冥之中,一眼望到了她。
空闲的时候,她会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手中的书,或许那本就是涉及武打姿势相关的,时不时就出拳摆弄几下,躲在帘子后面的他看得格外出神。
等母亲到了,她会很有礼貌地向她问好,眼神里只有敬意,清澈透亮。
训练开始,母亲指导着她姿势略有欠缺的地方,尽管有的姿势很难坚持许久,但她还是咬着牙坚持下来了。他看见她的后背被汗水沾湿,也没有抱怨一句,心中很是佩服。
那时候的他就觉得这个女郎很了不起,是可以选择做他的玩伴的。
可真的当自己想要靠近的时候,他才发现,她的身边早就有了另外一个身影。
那个男孩子比他还小上一点,她念书,他就扑哧扑哧给她领着饭盒点心;她练武,他也跟在她身边一板一眼地学着。
她的身边,好像没有自己的位子。
后来才知道,那个男孩子叫文邰,自小便跟在她的身边。
他很落寞无助,眼神里尽是暗淡,一个人躲在沙堆数着草丛的树叶,这是他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