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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秦婉,她的话都说得这般明白,这名为秦婉的姑娘却一点也没明白。
第一次见这姑娘,她只顾着找夏侯越麻烦,那时也无外人,她就放了这姑娘一马。
第二次再见这姑娘,她仍旧我行我素只对夏侯越行礼,但如今这里是什么场合,她还这般。
虽然,她却有私心。
哼,廖清风都跪了,这姑娘凭什么不跪!
“呵。”谢君意笑了,笑意不达眼底。
秦婉心中恐慌更甚,她求助般望向夏侯越。
却看见夏侯越那俊美的面容上表情冷漠,他就像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秦婉愣了。
太子殿下为何要露出那样的表情?
为什么他突然就好像不认识她了。昨日他明明对她那般温柔……
秦婉如坠深渊。
“跪下。”谢君意冷冷道。
秦婉环视一圈,每个人都冷冰冰的看着她,没有人替她说话。
情不自禁地,眼泪涌了上来。
秦婉抿了抿唇,她眼中的泪要落不落,看上去好生委屈。
房间内没有人说话,但是几乎所有人都看着她,似在等待她的妥协。
秦婉屈辱地咬了咬牙,她不想跪,但眼前的场景也不得不跪。
于是她缓缓跪下,动作很慢很艰难,就像受尽了人间所有的委屈,声音也有些哽咽:“臣女见过安阳郡主,郡主万福金安!”
谢君意有些疑惑。
让她行礼就这么委屈吗?也没见她给夏侯越行得这么委屈呀?
竟还哭了,就这般屈辱吗?
谢君意到底没有为难她,嗯了一声就道:“免礼吧。”
秦婉低垂的脸上闭了闭眼,缓缓纳了口气,百般才能稳住情绪应对谢君意道:“谢安阳郡主。”
谢君意递给夏侯越一个得意的眼神,夏侯越面色不好看:“怎么,廖清风跪了,你就要让秦婉跪?你就那般心疼他?”
夏侯越心头莫名堵上一口气。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没见她为他说过一句好话,就因为他罚了那姓“廖”的一次,她就要这样?
谢君意略了一声,叉起腰十分自傲:“本郡主这叫一报还一报!”
“那昨日你弹孤额头一事,孤是不是也得报一报?”
夏侯越的话刚落下就收到了谢君意的激烈反抗,她怒目而视:“你敢!”
她的脸昨日可花了不少办法才能让今日看上去没什么痕迹。
要是再来一击,她绝对恨夏侯越一辈子!
虽然已经恨了。
夏侯越呵了一声,目光淡淡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哪有这样霸道的事。”
谢君意不悦道:“你算什么百姓,你明明是恶贯满盈的州官!”
俩人旁若无人的斗嘴,仿佛之前秦婉所受的屈辱和伤害都是她虚幻的一般。
秦婉看在眼里,手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之中,她努力挤出一个笑意,最后却是笑得比哭得还难看:“殿下,安阳郡主,臣女身体不适,就先走了。”
谢君意没有留她,夏侯越也不会留她。
秦婉转身退出房间,在转身的那一刻她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脚步虚浮。
谢君意望着那姑娘的背影,啧了一声。
夏侯越疑惑道:“你为何帮她?”
秦婉两次未向谢君意行礼。第一次也就罢了,总归只有他和谢君意,又遇上是谢君意找事,她来不及也算情理之中;而今日却实在不该,这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人知晓。
要是真追究起秦婉起来,约莫是个大不敬之罪,秦家至少是得少一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