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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到了不对,所以才会在今日,那个原本应该出现“异象”的日子义无反顾地出现在这里。
谢君意望着夏侯越,眼盛悲悯。
她认识夏侯越,远远早于人们流言中的他。
他不是什么文武双全、丰神俊朗的太子爷,也不是远在高山上一朵盛开的雪莲花。
他只是上天随意撒下的一把种子中最顽强的一颗,扎根在土里,默默盛开,直到有一日有人回眸看见他。
冷漠是他最厌恶的伪装,他一生阴潮却心向暖阳。
那些剑那些矛不该扎在他身上,他不该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所以——
“夏侯越,不要死。”
“夏侯越,你不要死……”
你不该死,你得活着,你得活得潇洒顽强,像一朵永远不败的花。
他看懂了她泛白的唇颤巍巍拼凑出来的口型。
“太、太子妃?不,安阳郡主?”
禁军和众大臣被暂时吸引住了目光。
夏侯越从未期待她的到来,但是她来了。
他很高兴,可是他又不高兴。
还是让她看见了他最狼狈的模样,不过扯平了,谢君意现在看上去也很狼狈。
夏侯越淡淡侧眸,微风掀起他三千青丝,鲜血染红了他的面容,他莞尔一笑:“谢君意,我知道你早就想亲眼看着我死,如今我快死了,你满意了吗?”
他遥遥与谢君意相视,声音嘶哑带着自嘲意味。
谢君意并不在意他说的话,她只在意他的口型。
他说:“就站在那里,别让我的血溅到你。”
谢君意全身如坠冰窟。
为什么?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为什么要帮她辩解?
他们有那么熟吗?他们的关系有那么好吗?谢家关他什么事?……他凭什么在这里自作主张!
谢君意的拳头缓缓收紧。
咻地一声,第三支长箭离弦而来,朝夏侯越飞去。
谢君意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本能地甩出匕首。
箭与匕首相接。
谢君意一跃而起接住那落下的箭和匕首,目光锐利:“夏侯越,本郡主还没有休了你,你若死了,岂不是要让本郡主当寡妇?”
谢君意握着箭和匕首,她的手心都被磨出血来,可她似乎毫无感觉,只是义无反顾地地一步一步向夏侯越走去,就像她义无反顾跑来了政治漩涡的中心。
她走一步,禁军便退一步,她眼底仿佛结成坚冰,浑身冒出杀气。
被她教训过的禁军没有人敢上前阻拦,殿门口的大臣们近乎屏住了呼吸。
夏侯越抵靠着殿外的柱子,鲜血从他身上淌下,他狼狈的喘着粗气。
明明他已经这么狼狈,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若换了旁人见到谢君意一定会感激涕零,可他不是。
他只是不赞同地朝她摇了摇头,对她道:“你不该来。”
她不该来。
起码,现在不该。
她应该在他死后到来,踢上他的尸体两脚,暗骂一句“晦气”、“拖累”。
夏侯越血色尽失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即便、咳咳……即便再晚一个时辰也好,那可以算是替我收尸……”
这样的局面,只会拖累她罢了。
只见谢君意勾唇一笑,眼中泛起淡淡的涟漪,不知是泪还是笑:
“寡妇太难听了,夏侯越。”
那一刻,夏侯越感觉到自己心中的狼藉被一片一片扫开,透出几丝暗淡的光泽。
即便他心如荒原,但依然有花肆意生长。
*
“安阳!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