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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突然有一堆人戴着面具从巷子里冲出来,仗着崔息不会放开自己,她直接带着他走,挤到秋千下。
秋千下看得分明,阿木凌和秦厌各左右手各抓住秋千绳,灯影赶不上他们的人影,陆笙看着看着忽然发现,两个人的手是牵着的。
嗯,太高了,安全重要。
“阿乐,我们该回去了。”崔息将她肩上的灯芯灰轻轻吹去后提醒她。
这是丰娘定的时间,说出去沾沾人气,她这样说是听了昂摩她们那儿的传说,那条奔腾的江水名曰共河,人去世以后魂灵从水下走遍人间,忘却前尘后化作灵光转回胎中。只是丰娘又怕她身体虚弱,所以让她半个时辰以后就回来。
“嗯,那就回吧。”
崔息看她恋恋不舍便哄她:“要不在府里也放一架秋千,等你身体如初后天天都可以玩。”
“不了,我得种地。”
转出喧闹的人群,两个人靠着各家的灯笼往家去。
崔息忽然问:“阿乐,谢栖真你打算怎么处置?”
“云尘知道了?只是能怎么处置呢?”陆笙想的是反正事办成了,就让她去吧。倒也不是她阿Q精神,而是如她字面所反问的“能怎么处置”。
谢家有良田、商铺,还明里暗里有官场的关系,县里的税收人家撑着,县令用什么法子办他?割弓弦的事唯一认证还是陆笙,当场没有抓获,现在不好办。
“随你所想。”
陆笙对他的回答感到惊讶。灵老师那句“视角有余”此时又冒出来,陆笙有时候也挺烦自己这颗记吃不记打的心的。
她怕崔息怒气昏头,认真把心中真实感受传达:“云尘,听闻你斩张二郎时请了国法,这事你又怎么用国法来办?于公暂时不好办她,于私,感觉就像烧火遇到湿柴,扔了就好,再来一次也是如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生不过如此。”
“自有心证。”崔息四个字说得很重。
陆笙却忽然笑了,崔息有些不明所以。
“没事,只是想起一句话了。”
“什么话?”
“天凉了,谢家该倒了。”
“……这是什么因果?”对因明学略有涉及的崔息愈发困惑。
陆笙拿手扰乱他的视线,让他别想这件事了,明天有事请他办,说完混不吝的性子又浮现,陆笙钓他话:“云尘,若真要办你自己怎么不办,反倒来问我了。”
“不,不可如此!”崔息否定得很果断,但是问他理由,他却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