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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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的迟疑被谢卉真看在眼里,她不再多言,直接提笔书写起来,不给她反悔的机会。谢卉真的笔法熟稔老道,字也一直是同辈娘子里最好的。
谢卉真对这件事已经忍了很久,情绪翻腾,她笔势如破竹,写得无比快意,字体也排布错落,显得灵活生动。
她今天就要这个抢了自己夫君的女人丢尽脸面,明明自己可以嫁给崔县令的,他那样朗月清风的俊才日日与粗人相对简直是一种煎熬!
而且他们能有什么话呢?!她今天亲眼看到的,吃一碗馄饨崔息都要走开,所以凭什么?崔县令应该心悦自己的。
陆笙拿着笔,在旁边一笔一画地写,有些小娘子向她轻轻摇头或急急摆手,示意她写错了,她只是报之一笑。
谢卉真写的是草书,一笔到底几无滞碍。她放下笔,指尖有一些墨色的点子,落在白皙肌肤如同墨雨,虽然素淡却也因她风姿生了些雅趣。
今日情绪排山倒海而来,字的气象承袭了这种状态,明明是佛经却被她写得如汤镬中的沸水,像是劝导地狱苦海之中的执迷不悔者。谢卉真自己都要被自己的字折服了,这是很难拥有的状态,堪称现今最完美的一次。
其他小娘子看着她的字也纷纷夸奖。
放下自己的字,谢卉真又去瞧陆笙写得如何,一入眼她就笑了,倒不是她的字,而是她竟然连《金刚经》也背不出,最有名的那一句岂是这句?真是笑话,但她没有动作,只是等她写完,准备到时候连人带字都狠狠数落她一番。
陆笙写完时大家都在围着谢卉真的字迹观看。
“写完了?”谢卉真可是一直注视着她的动向。
陆笙点点头说:“我也写完了。”
胜负几乎不用人去区分,陆笙的字草率得很,笔画僵硬结构松散,连九岁小儿都不如。
谢卉真这时候又不觉得痛快了,陆笙看起来脸不红心不跳,脸皮厚如墙,她要替崔息教训一下这个粗妇。
“哼,也不知道你这粗妇用的什么手段,连《金刚经》都背不出的人嫁了崔县令!若我是你早寻摸个地洞钻进去了,哪到现在还不痛不痒站在这里!”
陆笙反问她:“这句‘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不是经书里的么?”
谢卉真写的是那句“凡所有相”起头的,吹一吹墨痕,再将帛拎起来给陆笙看,她说:“是,可我说的是最有名的!算了,知解其意也是难为你这样的粗妇。”
“《金刚经》意欲何为?”陆笙请教似得问谢卉真。
“意欲何为?哼,你倒是问起我来了,那我就给你解释吧。”
围观的小娘子有些捂着嘴笑,这县令夫人真是个镖师呐?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这下要出大糗事。
开始做主的妇人也没有阻拦,她对县令的婚事也不满,本来可以助力谢家,偏偏被这个镖师夺了运势,晦气。
“经书里都写了,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你所见的不过是虚妄,此为释家的空。”说到这里谢卉真又急急补一句,“你可莫要耍小聪明,说你字是虚妄,我字是虚妄,因为不必着相。这可是有目共睹的,你别想耍字词机巧!”
说完她冷笑,陆笙这个粗妇怎么能辩驳到这个地步呢?高看她的。又微微恼怒自己刚才又驳得太急,不然自己赢得一定更好看。
陆笙点点头,肃着脸沉思,心里却在笑,诶呀,辩论时候那招“偷梁换柱”又要拿出来。
“原来谢小娘子已明了,那经文先说‘庄严’后否‘庄严’,最后说其名‘庄严’不正是经书最强调的空么?譬如露华,我们念‘露华’,但土人念‘昂摩’,音声不同但说的东西是一样的,所以‘露华’只是其称呼,而非其本身。”陆笙说完微笑补充,“我学经师从一位云水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