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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好奇,她问崔息:“云尘当初在上京进士及第释褐的第一个官是什么?是不是在皇城当差,甚至有机会可以去大明宫里头?那大明宫什么样呀?”
崔息耐心地回答她:“是在集贤院当校书郎,集贤院就在大明宫里,处入时还因不辨方向而闹过笑话。有时会因事抄书事直到夜里才走,走过长长宫道时常闻泣声,后来熟悉了就绕去麟德殿。皇家做佛事一般在麟德殿,宴饮也会在那,而且不远处就是翰林院。翰林院的士子爱簪笔,有时候缺了笔有人会顺手捉一支。”
说到大明宫,崔息的目光不再有焦点,虚虚地望着前方,似乎在眺望千里之外的上京,他继续讲那座寰宇之内最大的宫殿:“但看大明宫还是登山登楼才好看,身在其中琉璃瓦片、雕梁画栋目不暇接。又因它建在原上,是大城的最高处,所以看全它需要登高楼。上京士子都爱登楼,许多高楼诗牌作响,很是壮观。”
陆笙笑他:“居然这样诚恳?还以为云尘会故作玄虚一番。”又羡慕地问,“那集贤院书册多么?”
“嗯,很多。我当校书郎时集贤院的书已多过了秘书省。”崔息说起这段经历心情很愉快,当时日子清闲,但又有名头和俸禄,每日宴饮作诗,风头一时无两。
“这么说就是当了圣人也改不了懒的毛病,集贤院离得近不用走很远,就是苦了没有车马的校书郎和正字,走路的时间又长了。”
崔息笑说:“幸好我骑的是马,当时也敬佩服一个同僚,愿买好砚而不买一头驴。”
陆笙又问:“那云尘是那曲江探花的探花郎君么?”
“那倒不是。”崔息摇头。
“啊?那探花是如何郎艳独绝?风采竟能胜过你!”
陆笙心里感慨,怎么没穿个好地方?要是成为什么公主那上京的郎君不是日日可看?
而且还跟韭菜似得,春闱来了就换一批。每年看全国最帅最有才学的年轻郎君,意气风发大好年华,真有眼福!
“是我推去了,不喜热闹。”崔息语气淡淡的,好像推去一场普通宴饮。
“那你岂非奇货可居?”没人告诉他这样只会被更多人关注么?
只是这事也可以推?皇帝居然答应。
“那阿乐以为我价值几何?”他竟真摆出待价而沽的模样。
“噗嗤。”陆笙被他逗笑了,又嫌弃自己笑得太便宜了,应该再让他作怪一些再笑。
沈管事过来的时候看到小夫妻两个笑逐言开,她咳嗽一声才开口:“阿郎、娘子,法师说咱们这块地最好再建个屋子,地方也算出来了,就是这。”
她一指,陆笙差点跳起来,这不是自己选好的地吗?怎么就被算出来要建。马上又一拍脑袋,怎么没转过弯,可不就是得建设。
当时她还在想理由,现在直接天上掉馅饼,但是沈管事下一句话让她眼前一黑。
“莫如建一个佛堂吧?”沈管事知道崔息虔诚。
“不了,我们前脚建了佛堂,别人后脚就要费力拆,何苦来哉?建普通的屋子就好。”崔息摇头。
陆笙趁虚而入:“这间屋子可以交给我摆弄么?正好要在这里种菜,走来走去实在懒,学圣人之道,取个捷径。别人有终南捷径,我就走后园捷径。”
沈管事没有听懂什么叫学习圣人之道,却见阿郎会心一笑,点头同意下来。
“好,等这主屋子建完,我立刻叫他们将小屋子的木材赶制出来。”沈管事笑吟吟的。
陆笙问她:“能不能在后园隐蔽处建个三面的围箱,然后堆一些做工留下的刨花,木屑也要,不要随便烧去。”
“既然娘子需要我就叫他们做一个,也正愁这东西怎么处理呢,捡起来烧都要烧好久。”沈管事没有纠结,答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