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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圭送给我的。”我疑惑地说着,“另一个不是挂在你的钥匙上面吗?”
他愣了愣,拿出了钥匙,上面确然挂着同款的玉桂狗。不过,这确实不是他以前会买的风格,他失忆之前送我的东西基本都是极简风。
“现在是「想起过去就会忘记现在」「想起现在就会忘记过去」的状态吗?”我对失忆这种事也不是很了解,完全不明白圭这是什么情况,“大家本来就快把你失忆前后的状态当作两个人来看了,这样一来就要彻底变成「智将圭」和「笨蛋圭」了。”
“是啊,这样就麻烦了。”他把钥匙收好,对我笑了笑。
那是一个我无比熟悉的笑,通常只有在应付四处冒出的棒球大叔和球探时他才会这样笑,温和又不露破绽。也就是假笑。
我倏然停在原地,有一个瞬间突然对这样的圭感到一丝陌生。
“圭?”我不太确定地轻声叫出他的名字,“是你吗?”话从嘴边跑出来的那一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疑问。
他像是在跑神,惯性地往前又走了两步,听到我喊他的声音才回过头。惊讶的神色从圭的脸上一闪而过,很快又看不出来了,“怎么这么问?”
我站在原地迷茫地张了张嘴巴,思绪一片空白,站在那里的人无疑当然是圭,否则还能是谁?……最后我只能摇头,“不、抱歉……好像说了奇怪的话。”
但是从那天开始,好像就有种奇怪的气氛盘亘在我和圭之间。我始终不明白自己当时察觉到的违和感到底是从何而来,或许只是普通的幻觉。但每当我又看见圭时,那种奇怪的违和感又会冒上来,提醒我仔细观察。
但无论我怎么观察,都只能得出「那就是圭」的结论。
“你们准备分手了吗?”
“谁说的?”我拍案而起,发现后桌的藤堂君正满脸无语,我顿了顿,在周围人的视线中重新缓缓坐下来。
“你和要最近都奇奇怪怪的,”他满脸烦躁地抓了抓后脑勺,“搞得整个棒球部的氛围都变得沉重了——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你看上去也不像是知道了那件事的样子。”
“?圭最近怎么了吗?”
藤堂君用死鱼眼看着我;“喂,重点是这个吗?你有没有在听人说话啊。”
“也没什么,”千早君说,“也不过就是时不时用纠结的目光看着你,好像自己不小心成了利用空隙介入情侣之间的NTR黄毛,自我唾弃怀疑的同时又忍不住心怀希望地觉得自己才是正宫……这样而已。”
藤堂君“噗”地一声笑喷了,憋着笑捂嘴对着千早君比了一个大拇指。
但我没听懂,“什么?”
“嘛,不重要。”千早君笑了笑,“人与人之间的社交还是要保持恰当的距离——但介于要君的训练质量下滑会直接影响队伍的发挥,所以我还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前面那一串好像生怕别人误会自己太过热心的借口是什么……
“现在有一艘木头做的船,我很喜欢它,当它身上的木板有破损时,我就会找一块新的木板来修补。渐渐的,这艘船上最后一块老木板也被换成了新木板。你觉得,现在的它,还是我原来喜欢的那艘船吗?”
他的目光透过镜片直投向我,“我喜欢的究竟是原来那艘船,还是后来那艘船呢?”
这次轮到藤堂君听不懂了:“怎么突然讲到船了?你有一艘船?”
“看来你课上的那些觉没有白睡。”千早君感慨地说,“藤堂君,我会期待你变成社会废物的那一天的。”
“哈?!”
他们后面的交谈我没有再听。
忒修斯之船吗……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就算我再傻也该理解那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