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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档口,球便被傅祯抢了去。
傅楚楚急得叹气:“哎呀!”
傅祯打出一球,稳稳传给喻柬之,之后迅疾调转马头,扫过那个放缓马步的红衣女郎,微眯了眼,转而又夹紧马腹,去追球了。
场上态势胶着,球在两队之间来回传。傅祯再一次护球前进,媛媛提杖截拦,两人在防和守之间转换了数次,傅祯这才意识到她真的有些斤两。
他斜眼看向她,媛媛正是神情专注,他便不敢有半丝分心。
傅祯本就不喜媛媛,再想到方才她说“不擅击鞠”却在此刻拼力与他争抢,倒是觉着她胆子大的很。
国朝擅长击鞠者不胜枚举,能给皇帝做老师的人更是优中选优。奈何平日里陪在皇帝身边的人少不得要顺着他,捧着他,恭维他。于是就有了圣人击鞠技艺上乘的传说。
傅祯擅长击鞠,只是和同龄人比试的结果。说起来,他也只有十五岁,平日里既要读书,还要习武,更需学习为君之道,即便他在击鞠上有天赋,也比不过那些征战沙场又刻意练习击鞠的武夫。
别说是和戍边将士比击鞠,便是从千牛备身一路到东宫卫又转迁至千牛卫大将军的喻柬之,他也比不过。其余伴驾击鞠的侍卫有真不如皇帝者,私下提升,却也不能毫无顾忌地把力道全使出来。
宫人们不必拼尽全力,偶尔在场上松懈,让圣人赢了,万事大吉,又有哪个不乐意呢?
媛媛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不过眼下这个档口,她不能碍着君威主动退让,即便是她退让,同队中人也不允许,何况对方一队人也没有人松劲。
傅祯和媛媛仅差一岁,可男子在力道上强于女子,场上的媛媛明显体力不支。
几经争抢护卫,两人月杖击在了一起,媛媛手腕又被一震,这一次,她的月杖竟脱手而出,马也随之受惊。
台上的傅练看罢,“腾”地从位子上站起来了,两手又是交叠又握拳,竟是很心急。
傅祯才不去管媛媛,反而是立刻调转了马头,眼看喻柬之在不远处,就要挥杖把球打出去。
傅祯并非单纯想把球传给喻柬之,不过是要借着这个机会让媛媛出个意外。
媛媛已经没了月杖,马匹又有些狂躁,她根本来不及去顾及周边情况,只一心奋力驭马,免得摔下去。
眼看她的马不受控制,傅楚楚当即喊道:“小心!”
场上余人尚没反应过来,而她这一声喊淹没在马蹄声和其他人的说话声里,并没有引起很大的注意。
傅祯的一双眸子却盯紧了媛媛,那里头既有紧张又有兴奋。为了做的自然而然,他这一杖有些“手下留情”,仅仅是朝她的马腹挥了过去。一旦马发了狂,她将会是个什么样子,不用细想也能知道。
人眼随球转动,场上的人均往媛媛的方向看去——
“当”的一声,球被月杖及时拦住。
一旁的傅祯双眼眯紧,毫无错漏地看着喻柬之驱马到了媛媛身边,抬手便是一杆,稳准快地接住了球。
可惜的是,球没被喻柬之传给同队中人,反而是随意一挥。
喻柬之忧心媛媛,哪里顾得上别的,便乱了章法。
这时媛媛的马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前蹄高抬之后又极速落下,转而打着鼻响在原地转圈,媛媛用力拽缰绳,努力调正了马头,终于让它往前跑了数十步,这才渐渐恢复如常了。
不愧是出身武家的女郎,几个弹指间便安抚住了受惊的马。只是,傅祯没有对此称赞,反而看她安然无恙地驱马前行而大为遗憾。
傅楚楚哪能意识到傅祯有这份心胸,她惊心动魄于月杖脱手的媛媛会被马狠狠甩在地上。如果今日媛媛堕马,尽管可以归咎于她骑术不佳,可在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