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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他写字,那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但凡他写得不好,戒尺便打上去了,偶尔有戒尺不在手边之际,镇尺也没闲着。
傅练生气,也想争气,好在到含凉殿来,嫂嫂脾气好,指点他写字时比吴老头那凶神恶煞的模样要好上许多,更重要的是,嫂嫂还会给他做点心,他不爱来那才是奇了怪了。
夏日的含凉殿最舒适,他愿意往这跑,秋日欣赏一路风景,他也来,然而到了冬天,即便是冒着风雪,他居然还来。
这日,他搓着手进殿,便笑嘻嘻地说吴老头褒奖他字进步大,今日没留课业。
媛媛搁下书,打趣道:“这么说,吴尚书那柄戒尺也能放一日假了。”
他常来含凉殿,宫人们便知他常被吴尚书揍手板,此刻听了皇后的话,个个笑出了声。
傅练不理他们,只管冲媛媛道:“我要多谢嫂嫂。”
媛媛提嘴一笑:“你少气我便是好的,谢就免了吧。”
“那可不行。”傅练认真道,“我给嫂嫂摘红梅,算是谢礼。”
说着,他转头就嗖嗖跑了,媛媛以为他要去冷香园,才要提醒他把斗篷罩上,却又见他噔噔噔地跑了回来,手上还捧着五枝梅,上头的花苞就要绽来了。他有模有样地道:“请嫂嫂笑纳。”
媛媛当即笑道:“多谢多谢。”
云舒就捧着青瓷双耳瓶过来,把他这份心意插了起来。
傅练才暖过来,才要讨些恩典,不料外头有急急的步子声传来,紧接着宫人就报:“咸宜长公主来了。”
厚重的毡帘一撩开,傅楚楚那颓丧的脸就映入眼帘。
“这是怎么了?”媛媛不解地问。
一向性子活泼的傅楚楚“哇”地哭出了声。
傅练惊呆了,坐在位子上不敢动,这还是他阿姊吗?
媛媛起身,拉着她坐下,疑惑地问:“在哪受委屈了?”
“陛下要我去和亲……”
媛媛听得发懵,近来没听说鸿胪寺接待了哪国使节,如何就提到和亲了。
她抽了自己帕子给她拭泪,担心地问:“和亲乃国之大事,非同小可,眼下既无鸿胪寺的使节,也没听礼部议论,你是听谁说的?”
“今日陛下和四叔祖去了弘德殿,然后把我支开了,可我听见一句,回纥请求大卫嫁女。”这转眼的功夫她已哭得双眼红肿,说话也不利索了,“宫里……宫里只我一个公主,我不去还能让谁去。”
傅楚楚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在媛媛身上了,新做的妃色衣裳,湿了一片。
“只是他们来求,陛下能不能应,尚且不知。”媛媛拍着她后背宽慰,“他们只是求着嫁女,又没说求娶公主。依循旧例,但凡和亲,皆是册封宗室女为公主出嫁。”
傅楚楚难得同情起旁人来:“她们肯定也是不愿的。”
不愿又能如何?
世上根本没有多少佳话,所以佳话才被世人津津乐道,无比羡慕。而这些佳话里还有不少是杜撰的,以此来缓解现实里的酸涩。
世上多的是要做和不得不做的事,那么能分给情和爱的时间就更少了。
媛媛暗叹一气,往往她有同情之心,却无襄助之力。所以,做人需得看开些。
她继续劝傅楚楚:“你也说了,宫里只有你一个公主,陛下只有你一个女弟,必定舍不得你去那么远的地方,便是陛下舍得,太母也舍不得。别再哭了。”
傅楚楚眼泪汪汪地看着媛媛,问:“那陛下为何把我支开?”也不等媛媛再说,又继续哭,“我才不要嫁到回纥去!”
回纥求亲确有此事。因着他们夏日里吃了吐蕃的败仗,不得不迁往漠北,国力不及以前,这才再向大卫求亲。
如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