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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莹悄悄撇了嘴,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听吩咐。可她心里却在想,这个时候皇后口称有要事,怕不是故弄玄虚,以博陛下的目光。
云舒托着媛媛的斗篷和她站在一块,眼睛却看向了重重宫阙。七宝楼台,果然是有心之人向往之地。
殿内,媛媛平声道:“劳驾陛下自己把袖子卷起来吧。”
傅祯却只看她搁了小药瓶,揭开盖子,用药匙挑了药膏出来。
“这是做什么?”
紫宸殿的人用了尚好的金疮药服侍圣躬,自然是希望傅祯的伤好得快些,只是那味道实在浓重得熏人头疼,这会媛媛离他近了,又闻到了龙涎压不住的药味。
“陛下的人把衣裳熏那么重的香都遮不住药味,是等着太母知道了问责吗?”媛媛端起药瓶给他看,“妾请杜尚宫寻来的,是从前陛下在东宫里用过的化瘀药,味道要淡很多。”
殿中监下的六局各有职责,帝王用膳有规矩,用药也有规矩。可傅祯这会被媛媛堵着,躲不开,只能认命。
可他依然一动不动。
媛媛只好托起他手臂搭在凭几上,慢慢把他袖子撸起来,就见伤在右肘外侧,过了一夜,那磕碰已转成深紫,有半掌大,且肿得很明显。
媛媛抬指轻按了伤,淤青处瞬间变白,她一抬手,又霎时恢复了骇人颜色。
“疼吗?”
她问得很直白。
从前他初学骑射时,免不得会有剐蹭摔伤,东宫典药局的人伺候上药时,看那创口便明了伤情严不严重,因而并不会问这句废话,反掉很多他听不懂的书袋。
而先帝和先皇后听说他受了伤,或是气恼随侍的人不尽心,或是心疼得落泪,却也没问过疼不疼。
“不疼。”
哪能不疼呢?当时磕得他都顾不上仪态直接龇牙咧嘴了。此时否认,倒不是碍着媛媛会担心,仅仅是他一个实实在在的男人不想在女人面前显现虚弱罢了。
媛媛也不再看他,用帕子蘸水给他轻轻擦净了之前的余药,碍着肿胀未消,她这会也不敢给他揉,只仔仔细细地把新药给他涂上了。
她坐在他右后方,向前探着头,温热的气息往他手臂上撞去,弄得他有些痒。大概是意识到涂药时会疼,她时不时给他吹一吹。
从前他磕了碰了,先皇后和保母也这样,后来年岁大了些,先皇后崩了,保母也不用这种哄孩子的法子了,而他肩挑大卫,有疼也不愿喊,习惯了该抹药就抹药,反正过些日子就好了。然而时隔数年,被媛媛轻轻吹气消痛,他就有些发懵。
侧目看她,却只看到她满头乌发和那精致得无可挑剔的珠钗,不知神情如何。
说实话,他不懂女人。从前咸宜在他跟前扮鬼脸,他认为女孩子活泼好,后来自己有了娘子,又觉着女人柔顺好,可郑淑妃动不动就哭,他得费唇舌去哄,怪麻烦的。至于徐莹,他仅仅是看重那一张脸而已,留她在身边,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从不会考虑她乐不乐意。可是皇后……皇后总让他搞不懂,唯一能确定的是她胆子大的很。
那时她初来宫中,两人在金龙殿击鞠,她就敢朝他挥杖,“仓啷”一声,那是她胆大包天的叫嚣。婚后没多久,她几次说得他回不了嘴,这会更是放肆地指挥着他“别动”、“忍一下啊”、“别看了,挡着光了”……
他真得给她立规矩!
可她做事又是个细心的,能察民间疾苦,能帮他省一笔钱,还让他落了好名,那双能写一笔好字的手涂药动作也轻柔……难怪阿婆看重她。
媛媛最后给他吹了一次,小心把他衣袖撸下来。
“难为陛下了,伤成这样还写了那么多桃符。”
不提还好,提了他就来气:“你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