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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想了想就说:“近来礼部事繁,你老师又上了年纪,年前你不必上学了,算是给你休假。”
傅练谢过后就问:“陛下朝务忙吗?”
丧仪期间辍了朝,而他心烦意乱之际无暇过问朝政,因而积压下不少,现有十数道奏疏等着他画敕,他强打着力气看过几道后,又暂且放下了。
不过傅祯没和他说这些,反而是问:“你有事?”
傅练“嗯”了一声,说:“嫂嫂染了风寒,已有三日了,虽有医官看诊,但……陛下若是得空,去看看她吧。”
傅祯抬了眉梢,傅练那双黑碧玺的眼睛正正看着他。
釜中的水有了三沸,徐莹早能熟练地煎茶了,这时分出两盏来,分别端到傅祯和傅练跟前。
傅练看他没应声,干脆直接起身道:“臣刚用过膳,吃不下茶了。陛下先忙,臣告退了。”
徐莹把茶往傅祯跟前推了推,问:“殿下病了,陛下去看吗?”
傅祯一个眼风甩过去,她就垂下了头。
搁在平常她是不会问这话的,毕竟这两年来傅祯对她可谓是专宠,甚至她迫切想要个孩子,傅祯为此点了尚药奉御给她调理身子。
可是自打太皇太后崩逝,傅祯像是变了个人,除了伤心外,明眼看得出他更为敬重皇后,甚至几次提醒皇后加餐添衣。平常他并不会注意这些小事,何况国丧期间他已伤心欲绝,却能抽出心思来关心皇后,那自然令徐莹胆颤。
据说太皇太后临终前交代了许多话,徐莹不知那些话会不会让她就此失宠。
“皇后病了,你该去侍疾,而非问朕。”
“是,妾这就去。”徐莹当即起身,有一股落荒而逃的慌张感。
可惜的是,云舒以皇后病中不宜见人打发了她。
傅祯本就伤心于太皇太后的离世,眼下听说皇后病了自然更是心绪不佳,冲着王顺问:“皇后染疾,你为何不报?”
为着太皇太后丧仪,又兼快到元日了,宫里的人几乎忙得脚不沾地,王顺顾着圣躬还来不及,一时就把这事给忘了。
皇后身上鲜少有不舒坦的时候,甫一有患,他过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王顺连连告罪,又请他移驾含凉殿。
宫门下钥前,傅祯进了媛媛寝殿。
她正侧身睡着,大概是鼻塞,小嘴微微张着,只是两颊泛红,他便以为她烧起来了,抬手轻压在她额头上,又抬起一手按在自己额上对比温度,少顷倒也放了心。
今日含凉殿没备茶,冬雪先给他奉了一碗梨汤,傅祯没喝,坐在榻边看媛媛的脉案,又问了媛媛的具体症状和用膳情况,云舒一一答了,却不免为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意外。
地屏后有迅疾的脚步声响起。
傅祯扭头一看,恰见一个总着两角的小脑袋缩了回去,随即那个小脑袋慢慢探出来,一双乌黑的眼睛看见他,又立马缩了回去。
“鹦奴。”他轻轻叫了一声。
听到唤他的声音,鹦奴怯怯地露出眼睛,傅祯一招手,他这才从屏风后走出来。
虽已除服,可宫人们依然素服,皇子也穿了一件白色的毛绒袄,像个雪球似的朝傅祯滚了过去,行礼依然学得不规范,不过那叉手弯腰的模样倒充满了童稚的憨态。
傅祯搁下脉案,弯身将他抱起来,鹦奴就贴着他的耳朵问:“我能见嬢嬢吗?”
“嬢嬢睡了,别吵她。”
他立刻抬着一根手指往唇边送,长长一噓。
傅祯则问他:“你自己跑来的?”
鹦奴怕他责备,没敢说话,反而是趴在他肩上,眼睛冲后看。
“想见嬢嬢?”
鹦奴忽然往后仰,而后胆大包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