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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寝内一片狼藉,烛架倒落在地,各处散落着宴帖,尹氏独坐在胡床之上,微有啜泣声传出。
仆妇阿莱劝慰道:“夫人这是何必呢,家主终归是家主。”
“他告假半月后便不知去向,我便做主想着过两日在府上办个席宴,府内东西也已备好,事事都不需他操心,谁知他这一回来便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通邪火。席宴不许也就罢了,二娘子对我多有不敬,我这个做母亲的还不能小惩大戒了,既这般我日后还如何在这府内当这主母。”尹氏越说越气,终归又抽泣起来。
眼下有气无处诉的尹氏遣婢子去请尹仪前来。待见了来人后,便是一通竹筒倒豆。这厢动静如此之大尹仪自是有所察觉,可那程立章可不似自己妹妹这般蠢笨好糊弄,便耐着性子的装不知。
尹氏摆完心中委屈,又得自家阿秭宽慰,心中自是平顺了许多:“家主不愿我摆席宴,之前的谋算就此作罢吧,若这就是二娘子的命那就由着去吧。今日家主也透了低,佳婉的亲事他已有定夺。”
听完这话的尹仪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有些急了起来。若由着程家这般顺的走下去,往后自己的腰也只会越来越弯。若是佳婉得利,依着自己妹妹这性子,多少会得些好处;可若是程今陌得利,依着二娘子的性情,自己怕是捞不着甚好处。
笑面虎的人叹口气,有些犹豫道:“若是没出知春这事前,我觉得这般就很好。可谷元即为了那婢子对你如此不敬,可见此婢子在她心中位置不一般,待谷元高嫁后,有些事却是不好定论。”
耳根软的人从来都是听一出,是一出的脾性,被自家阿秭这么一点,尹仪便又有些摇摆起来。尹仪看着火候也差不多了,自知不宜太过便静坐一侧等着摇摆的人自己做决断。
待尹仪走后,尹氏身边的阿莱终是开了口:“老仆自知越矩了,可有些话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家主已再三告知切勿有旁的心思。眼下二娘子的亲事连家主都无法做主,那是太师府的李家,圣人之下已无人可及。再怎样论二娘子都是是夫人亲女,那尹姨母终归是个外人。”
“她乃我亲阿秭,怎能算作外人。”
“自夫人出阁的那刻起,便不再是了。若是没有利益牵扯或许还是个要紧的亲戚,若有利益牵扯终归陌路。”
尹氏听完阿莱的话默了默,接着道:“可我与阿秭从未有过利益牵扯。”
阿莱年长尹氏许多,对于自家夫人的品性最是了解。自知不可再多言,若是被定为胡乱攀扯污蔑主家之事,便是割舌之刑。
阿莱未再接话,厢内突然静了下来。闹了这么一通,尹氏也有些乏了,便和衣靠在胡床之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这厢里的人虽是睡了,可那厢里的人却在塌上翻来覆去夜不能寐。
今日值夜的冷秋躺在小胡床上,听着屏风后细细碎碎的声响:“二娘子,俾帮您捏捏背?”
“你向来眠浅,不必在这守着了。”沉今陌有些疲乏道。
“俾还是守着您吧,最近这几日阿夏夜里打呼的厉害。”
程今陌无声的笑了笑:“明日你随我去移那颗山茶花吧,阿夏性子跳脱,不及你稳妥持重。”
“是,那明日一早,俾便着手准备。”
次日辰出,天上乌压压的遮着日头不见光照,冷秋担心道:眼看着便要落雨,二娘子这移花的事,若不改到明日。”
“人之事,岂能由天定。”程今陌话落后天边一声响雷。
冷秋不再言语,寻出苏幕遮服侍程今陌带上。出府后天风大作,刮的人有些睁不开眼。拉车的马匹亦有些不听使唤,驾着马车的驭手有些费力的攥着手中的牵马绳。此风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两息之间便已风止。
两府之间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