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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看你。这些年的离别之苦该找何人去讨……你长大了阿娘也老了。”
“阿娘仍是儿走时的模样。”
被这句话暖到的董氏,终是漏出了些开怀模样:“整整十二载,我鬓间的白发都不知几何了。”
董氏话音刚落,仆妇阿锦便端着捧盒入了厢内,身后亦跟着俩婢子,待婢子将食物依次放到桌上后。便听阿锦徐徐道:“听郎君身边侍从道,郎君只歇了午便急着赶回都城。眼下仍未曾进食,我便擅作主张命婢子做了些好克化之物。”
董氏侧头望着阿锦满意的点了点头。
阿锦乃董氏的陪嫁丫鬟,自小与董氏长大,感情很是不一般。董氏嫁给景王后,便做主将她嫁给了景王的贴身侍从陈同为正妻。现如今育有两子一女。
景王死后,陈同便在王府内担起了护院之职。早些年陈同背靠景王亦有些人脉,如今便依仗着这些人脉将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安排到了市属,女儿如今也已及笄。
董氏一族乃当年大凛的开国功臣,也是屹立一方的士家大族。阿锦自小便被卖到了府里当婢子,因着心细讨巧也在婢子堆里一路混到了如今,也算是逆袭成功的典范。
就在董氏生下沈思勉的次年,阿锦便被诊出有孕。因着主仆二人的情谊,董氏便除了阿锦奴籍,亦赏了许多钱财,还了她自由身。若不挥霍,依着赏赐的那些钱财足可后半生无忧。
可道是人心不足,对于自小便看惯了世家权利的人而言,阿锦哪肯要了钱财就此离去。自她有孕以来便时时盘算,若自己肚里此胎是男,那于景王之子自小长大的情谊何其有幸;若此胎为女,近水楼台,即便不是个正妻之位,做妾也好过别家正妻,若自家闺女再争气些,一举得男,那便是真正的一只脚迈进了世家的门。
盘算到此的阿锦,当下便哭着要生生世世做董氏的婢子。董氏动容于阿锦的情谊,虽已除了她奴籍,可也由她继续在这王府之中来去自如。
……
沈思勉饭毕后,便被景王妃赶回自己院中休息。虽是八岁时离府如今又匆忙回来,可董氏作为母亲思子心切,往日时不时便会去沈思勉的院中转转,是以他曾住过的厢房日日有人打扫,与他走时一般无二。
奔波一路的沈思勉,此刻躺在榻上反而有些难眠,遂起身撑开了窗扇。窗外月色微茫散满了整个院子,偶有春风徐徐吹进寝内。正是让人觉得惬意的时节,沈思勉倚窗而坐就着朦胧之色,望着院中唯一的一颗白槐,此树隐隐有些参天之势。一阵急风裹着白槐新抽的绿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倚窗而坐之人,摸了摸腰间的飞刀,看似随意的朝树上仍去。一番动作过后,彻底绝了睡意的沈思勉,燃了寝内的烛台。本想找本书册打发时间,却发现全是儿时看过的。就这般百无聊赖的,等到天边范起亮光之时,周大终是来了。
来人沉声道:“郎君,昨日夜里的那人轻工了得,虽受了郎君一刀,但我与林正未能追上。”
“罢了,我回都城前便放出消息,此番有人来此探看,也算情理之中,只昨夜之人属实有些蹊跷。”话毕的人不免陷入沉思。
主仆二人一阵静默过后,周大忍不住出口询问道:“郎君以为,这玉玺与假兵符一事被先后揭出,可存着什么关联,难道是李家故意为之?毕竟这玉玺只有李家过手,如今才走漏消息不免有些蹊跷?”
“玉玺一事被揭出绝无李家可能,毕竟当今的圣人从小便是个傀儡,他不过是李家用于行使权利的遮羞布罢了。至于知鸢公主就更没那个脑子了,我这个草包姑姑得多亏了董弈这些年在朝中的谋划,与其说是公主府不如改叫董府。当年阿爷与姑姑闹翻,董弈可出了不少力。如今怕就怕这真玉玺与真兵符握在同一人之手,所以眼下谁都不敢妄动,毕竟手握这两者之人才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