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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可这三家之中,最不能嫁的便是这董家。女郎若是想着借此刺杀董弈,那便大错特错。昨日夜里去了五位顶尖行家,整个刺杀过程更是算计了又算计,小心了再小心。可那贼子武功深不可测,如今已然打草惊蛇,即便能近身,可女郎你的命,何止金贵二字能概言?”
“董卓远想要反他父亲,这于我而言是个机会,我此番去助他一臂之力,反而事半功倍。”程今陌不免有些自嘲,“我眼下不管嫁与何人,终归是半载之后便要和离,真要细论,董家与另外两家并无甚区别,我不过想着顺便解决了那董弈罢了。”
陈氏急道:“那董弈有如此功夫,我怎么能让女郎在他近前。”
“乳母,有一事我未曾与你言明,此前我一直好奇那沈思勉为何突然同我提亲,毕竟以他的立场来论,景王府完全可以静观其变。我疑惑多时,便趁着景王府的饮宴去探了下虚实,直到那日我才知晓症结。”
“二娘子的意思是,他已知晓您的身世?”
程今陌摇头后,有些无奈道:“我不知哪里漏了破绽,竟被他知晓,我便是那夜的黑衣人。”
陈氏亦是无奈叹道:“如今来看家家都是狼窝。”
“乳母,我心中有数,我们都没有前后眼,有些事,在人为不在天意。虽说世事难料,可万事万物只有做过之后,方可定论。”
程今陌话落后,厢内便陷入了短暂的静默。陈氏不知想到何事,突然出口道:“就是不知那董郎君人品如何?”
“不甚清楚。”
“也是,人之品性不在他人嘴间,亦不浮于表面,在日后相处的各处。”
此刻被程今陌念叨的董卓远,正在都城外的别院内。此处别院依山傍水,院子虽是不大却处处透着精致,今日风大,刮的院中林木哗哗作响,可这般响声,也没压过正寝内传出来的哭声。
董卓远坐在榻边,劝慰哭泣之人:“莫哭了,哭久了又该头痛。”
林妙琅挣出董卓远的怀抱,坐直身子悲愤道:“我跟你的那刻起,便从未想过正妻之位。为奴为妾我都愿意跟着郎君。我如今有孕为何生不得,我不要名份,肚中的孩儿亦不要名份,我只求留个想头都不行吗?”
“是我护你不住。”
听了此话的林妙琅又是一阵悲泣:“我知你要娶那程家娘子为妻,我肚中的孩儿亦可养在她膝下。”
“是我对不住你,日后定会加倍偿还于你。眼下趁着日子尚浅,便将桌上的药喝了吧。”
董卓远的话,彻底扎疼了林妙琅。哭泣的人不管不顾的赤着双脚下榻,待拿起桌上的那碗汤药,便朝地面摔了个彻底。
榻边的董卓远看此行径,二话不说便将林妙琅横抱回榻上,又遣仆妇喊来郎中查看其脚上的伤势。待一切收拾妥当后,林妙琅也已哭睡过去。董卓远最后看了眼睡着的人,只能无奈离开。
而此时的林妙琅,在听到掩门声后,便睁开了双眼。不多时,便有一仆妇端着舆盆入了寝内,待看到榻上之人醒了后,便关切道:“女郎还年轻,又如此得郎君喜爱,待正妻进门后再要个孩儿亦不迟。我看郎君并非那凉薄之人。”
仆妇见林妙琅没有应话,只是默默落泪,便将软巾沁了温水,帮其擦拭面上哭痕:“如今女郎爷娘家的里外事,全是仰仗着董郎君。若真因为此事闹的离心,怕是因小失大。”
林妙琅终是开口:“人心原来真的没有知足,张阿婆你帮帮我。”
“老仆如何帮的了小娘子?”
“我若不试着争上一争,将来主母不贤,哪还有我的容身之处。你如今也看到了,那程家娘子还未过门,便已容不下我腹中之子。”
“女郎这般想便错了,如董家这般家世,这嫡长子只能出自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