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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是动了怒,说道:“这个,言必书史,词必僻冷,所述之语皆为空中楼阁。”
“还有这个……奴颜媚骨,”祁言瞥了一眼又冷笑一声,说道,“他倒是挺会揣测圣意的。”
殿试自设立策问以来,渐趋样化,常有好行小慧之人刻意迎逢,以至所写文章千形一貌,百喙一声,而祁言最恨的便是谄佞阿谀之风,早在开科年初便下令杜绝这一现象,没想到还来了个直接混到他面前的。
这算是直接撞在枪口上了。
祁言越瞧着越觉着生气,直接一拍桌子,斥道:“扶先生就是这般择优上递的?”
动静闹得似乎有些大,殿内殿外,跪倒了一片,铺天盖地的便是一阵“王爷恕罪”。
祁言冷哼一声,说道:“来人,把扶先生今日看过的所有贡士卷子都拿来,本王要亲自审阅!”
在御药院的官吏去拿卷子的途中,祁言将余下的卷子又看了看。
其中一张祁言多看了一眼,几乎是下一秒丘独苏便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开口说道:“王爷面前那张卷,臣与几位大臣都多有欣赏之意。”
祁言来了兴趣,微微抬眸,说道:
“说说看。”
“文风耿直瘦雄,结构对仗工整,词气恳切不浮于表面,文章中所提出的‘修德政’、‘重礼教’等数十条,也亦多有可用之处。”
祁言在丘独苏提到文风结构时似有赞赏般地点点头,又在他说到提出的那几条政策后微微皱了皱眉,最后说道:“不行。”
丘独苏本还有与他辩驳之意,御药房的内侍便将新整理好的本被安排在前十开外的卷子给递了上来。
祁言一张一张翻看着,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其中一份上,他上下扫了一眼,随即便说道:“这张,可堪状元之用。”
…………
“问你话呢!”温玦见季无虞走神,便出声唤道。
季无虞沉吟了一下,随即说出了自己的分析,道:“当时尚书大人念完我想了好一会……”
“你不是出来的挺早吗?”
季无虞白了一眼,说道:“胸中有丘壑,才能下笔如有神!”
“不要乱掉书袋。”温玦骂了一句,又问道,“然后呢?”
“我就在想其实他这题总共就只讲了三个方面,一个是民穷财匮,一个是治安不稳,还有一个便是吏治混乱。”
…………
方才看送来择选三甲的卷子和后头的卷子里,除了偶尔稍蹙一点眉,祁言的脸都和结了冰似的面无表情能这般赞言于口,真是第一次出现。
祁昇和丘独苏都微微惊讶。
“其文如江水滔滔,一泻千里,意境大开大合,纵横捭阖。”祁言赞道,“景祐年之后,本王确实是很少能再见到这样的文风了。”
丘独苏听到“景祐”一词时,眼皮不期然地跳了一下,一旁的祁昇开口说道:“朕记着,之前也有人这般说过先生。”
“回陛下,景祐之年,我朝文坛人才辈出,就连素来号称以文治天下的北辰也弗如远甚。”丘独苏毕恭毕敬地说道,“臣自愧不如。”
祁言没理他,只一个劲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一份,丘独苏见状继续说道:“只是臣以为,这样的文风过于凛冽,能写出这般的人自然……不服教。”
祁言放下手中的卷子,眼中不见一丝波澜地盯着丘独苏,说道:“朝廷从不惧怕直言谏诤之臣,而朝廷也不需要尸位素餐之臣。”
祁言掐灭了丘独苏的话头,继续说道:“此外,也不仅仅只是文风独特。”
祁言似乎对这位贡士很是欣赏,说出自己的分析道,“朝元年间,先帝改革税制,种多且杂,各类之间又无明显界限划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