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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璟出声提醒道,只见三人神色微变一同向那门庭深处缓步而去。
......
“华阳殿下。”
迎面而来的总督张平前来揖手道,回身又向李璟与陆琛二人颔首说:
“时候不早了,厅内备了薄酒,几位先来用膳吧。”
他抬手引路,绯色官袍之上雄狮张扬,回头又见那眉宇开阔,短须见白,可一双眸子炯炯有神,却是一副英武之相。
“谢张大人。”
萧颦揖手,张平颔眸,侧了身子带着一三人行至里间,待坐定这才去了一封书信递向了李璟。
“监军,今早哨台发来的奏报,说那小股瓦剌骑兵倏而向西撤回边境,不见了踪迹。”
“撤回去了?那粮道可有消息?”
李璟问道,伸手接了战报前来过目。
一侧萧颦与陆琛亦是即刻敛了神色,相视一眼后便闻陆琛开口道:
“粮押运走得是西侧官道,不如即刻传信,改道行之。”
“不可。”
李璟厉声制止道,看着那张军报面色微凝。
“如今后备军以行至险要之地骤而改道怕是不妥,况且...”
他收起了手中纸页思索道:
“往西去是檀州,此处有驻军布防,若想强攻怕是没那么简单,偷袭得话,没有特殊军械怕也是翻不过那高墙。”
“那便下令让粮草军加急,务必要快些踏入敦州才是。”
张平思索道,李璟颔首认同,而萧颦与陆琛却在相视一眼后再无所言。
气氛一时变得凝重,四人各怀心思,一顿饭亦是吃得格外漫长。
只待那入夜之后,凄冷的北风隔绝在高耸的城墙之外,只留了余声阵阵拍打着簇簇火光。
萧颦退去了绯色官袍,换回了长袄马面,独自踏过长阶立站在了城楼之上。
入目之间苍野茫茫,夜色寂静,凛冽的寒风呼啸之时又叫人忆起了岁初苦寒,银霜皑皑。
......
“皇后口谕,废妃金氏,私德不堪,祸乱后宫,企图混淆皇室血脉,万死难辞,赐杖毙,阖宫上下聚于此地,从旁观之,以正宫规!”
那是建武二十四年的正月,洪亮的唱奏之声响彻宫道,撞上赤红宫墙阵阵回荡在悠长的甬道之中。
唱奏的宦官立于阶下,回眸向着身处高位的那抹身影微微颔首。
阖宫女官内侍乌泱泱地围在旁侧噤若寒蝉,低垂着双目,任谁也不敢溢出半分声响。
萧颦亦在那其中不敢作声,彼时的她身形憔悴,只一件薄袄挂在身上像粒尘埃隐在皑皑白雪之下。
“去,带上来吧。”
轻飘飘地声音自高台而来,立在长阶之上的冯进喜向着一旁佩刀执仗之人抬了抬手,可目之所及却是悄无声息地去向了立在前排的萧颦。
“母妃…呜呜……”
闷声乍起,只见一残败如落花的身影被几名宦官拖拽着出现在甬道之中。
萧颦下意识地想去唤她,可却在还未来得及发出些许响动之时便被人生生噎着塞回了喉中。
同在观刑的彩衣不知从何处赶了来,悄声隐匿于人群,一把上前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
嘶哑地咽呜声自喉间渐起,滚烫的泪水亦是不受控制地顺着指缝凝落在了净纯地雪地之上。
“殿下……”
彩衣不忍地轻声唤她,看着那满身血污,拖着锁链赤足踩在雪地上的丽贵妃默声抽泣。
倏然间,一道柔和的视线投射而来,冲破了阴云落在万重霜华之上。
萧颦发疯了一样地挣扎起来,应着那如水的目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