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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皇后叹道,故意拉了萧颦的手到跟前,眸中却闪过了一抹淡淡的凛光。
“不像老三,一点都不听本宫的话。”
霎时,一簇冷芒刺入心头骤然掀起一阵暗流汹涌惊骇。
萧颦控制不住地想要迎头而去,可却在窥见那洒入窗棂的一抹暖阳时生生止了念头。
她不能,至少她现在还不能,她没有存余的力量与之抗衡,甚至都没有能力保证自己活得下来。
她在心中默默暗示道,咬紧了牙关摆作一副惶恐懊恼的模样‘扑通‘一下跪在了明皇后脚下。
“萧景焕……不过一介庸才,空有一身匹夫之勇,不识母后苦心,落得……那般下场,是他活该。”
萧颦低垂着头,膝下的红木地板不知为何而隐隐发烫,她沉声诉道,一字一句,字字句句,恰如剖开了血肉,却又作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讥讽那伤口丑陋不堪。
“是吗?你真这番想的?”
明皇后又问,语气轻盈得饶像是与她在讨论一套头面美是不美。
“是,萧景焕,他罪有应得……他愧对父皇以稷取名,无能之辈,怎配以社稷为称,又怎配,与太子之暨,与晨焰既明……相提并论。”
她急忙接着道,面上笑容诡谲怪异,伏地昂头,她仰望着明皇后的目光虔诚。
“倒也不必这般,本宫只怕你会怪本宫,毕竟前些时日听闻宫人嚼舌根,说你对废贵妃跟老三的死颇有微词,可本宫想嘛,颦颦这么乖的孩子,怎会有这些念头,你说,对吧?”
明皇后挑了挑眉毛,鬓边的花钿在那和蔼的笑容之下竟显得格外妖冶。
萧颦闻声垂目,匍匐在那朱红裙摆之下轻轻地动动唇:
“儿臣,不敢欺瞒母后,多年相处,血浓于水,儿臣非是草木无情,只恼东缉事厂手段毒辣辱人太甚,而非之于母后,母后掌内闱中馈,母仪天下,儿臣于母后唯有敬仰,言辞不妥之处,还请母后降罪。”
言罢,萧颦又将身子伏低了一分,发髻珠饰碰上那脚下红木发出几声闷响。
明皇后顿了一刹,眸光微动间竟是叹息着躬下身去,亲自将萧颦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这孩子,母后不过随口一提只当个玩笑罢了,你这般认真作甚?”
她略有埋怨地拍了拍萧颦的面庞,眸中慈爱似是要溢满而出,萧颦仍有微怯地垂眸不语,却在片刻之后偶见人影闯入其间。
“皇后殿下,东宫传来消息说……”
忽而闯入的女官焦急道,可却又在抬眼时瞧见了一旁的萧颦,面露难色地顿了半晌,她所幸不管不顾地上了前去与低声明皇后耳语。
“什么?那太子现下何处?”
明皇后惊道,骤然变了脸色神情焦灼含愠地看着身边女官。
“太子殿下已回东宫。”
女官惶恐道,明皇后拂袖踱步,望着门外骄阳散落,虚浮却灿烂。
“……摆驾东宫。”
良久,明皇后终于吩咐道。
只见满室宫人纷纷奔走,木板之上响起脚步沉沉,扰了一隅沉静,散了半拂远香。
“颦颦……也与本宫一同过去。”
披上了鹅黄云纹大衫的明皇后转而吩咐道,回眸瞥了一眼扫过萧颦面上的讶异径直出了宫门。
“六殿下随奴婢来。”
一名内侍忽而停在了面前道,萧颦抿唇应下,敛了那满眼惶恐小步跟在了其后。
虽说并不明了究竟何事发生,但瞧这架势恐怕是太子有恙。
萧颦在心中猜测道,转念又想起昨夜李璟来时曾告知太子因着城南疫病焦灼不已后,默默打起了盘算。
“太医呢?太医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