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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那种庸才,落得下场是他活该吗?今日怎地又同情起来了?”
箫颦咬唇,一颗冷汗适时自额间落下,她幽幽叹了口气转而沉下心神说:
“儿臣失言,但决不敢欺瞒母后,正如先前所言,血浓于水,儿臣非是无心之人,且......”
“且?”
明皇后挑眉,伏下身子静候着她的下文。
“且,儿臣以为,箫元稷虽是庸才却不至于谋反,是司礼监,是东厂他们,是他们......”
“住口,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明皇后打断道,可那神态悠然,倒一丝不像是真的动了气。
箫颦见状即刻稽首,诚惶诚恐地动了动喉说:
“司礼监与东厂盘踞前朝后宫多年,狼狈为奸,其手上过过的冤案更是不计其数,不光是废皇子一事还有此次赈灾,猖獗如斯,全然没将母后与太子放在眼里。”
蓦得,她抬起眼眸,那原本怯懦而无辜的目光骤而生变,化作了一缕缕浓重恨意浮于面上。
明皇后见状浅笑,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这才低垂了眸子说:
“你这话,说得忒大胆了。”
她悠悠然地轻哼一声,似是在与箫颦玩笑般地放下杯盏道:
“可找你所说,又当如何啊?”
“儿臣以为,东厂之所以跋扈,是为掌有拘捕,刑讯,监察指责,又可随意调动锦衣卫这才有那底气肆意妄为。”
箫颦直了身子,原本黯淡的目光中倏闪了一丝锐芒:
“且其掌印太监又乃司礼监秉笔兼任,而司礼监又任批红之责,前朝文武皆有所布局,这才有得今日之势力敢与内阁褚臣所抗衡。”
明皇后点头,甚是满意地瞧着面前的箫颦,若有所思地捏着手中丝帕,她沉吟片刻继而又亲自起身将箫颦从地上扶了起来。
“地上冷,莫要总是跪着,这是颦颦最爱的桂花糕,母后方叫人做得,尝尝再说吧。”
她指尖微翘,点着一侧如白玉细腻的瓷盘送到了箫颦面前。
箫颦眼眸不自然地顿了顿,瞧着那飘香流金的桂花糕心绪微沉。
“多谢母后体恤,儿臣确实念了这小点许久了,只是如今并非金桂时节,此等上好的桂花糖蜜,母后是怎么得来的啊?”
她含笑道,说着便夹了一块玉白的软糕缓缓送入口中。
“嗯,确实难得,此乃行州总督入京述职时供上来的干桂花,其实本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就是现在这季节京城没有罢了。”
明皇后道得极为自然,半分瞧不出何处异样,箫颦食糕的手微微一顿,略有惊讶地说了一句:
“原来如此,可儿臣宫中婢子今日也做了桂花糖糕,说是她特意寻人出去找的。”
“哦?”
明皇后亦是微讶,目光躲闪了半分后浅笑道:
“许是...去岁秋时留下的吧,毕竟,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京中人才辈出,保不齐便真有会制那干桂的人呢?”
她道得是滴水不漏,若不是箫颦明知有疑,恐怕便是要被她蒙过去了。
心绪沉凉地将糕一口吞下,她扬起浅笑,继续看向明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