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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过于顾及妾身与孩子,妾身就在东宫等着您,等您将颦颦带回来,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明知微上前,一把握住了箫元暨紧握的双手,浅笑含光地抬眸看他,目色坚韧却温柔。
箫元暨抿唇,看着面前的妻子只觉得心绪翻涌不止,艰难地敛下眸光,他亦回握住那略微有些浮肿的玉手嗓音沉沉:
“知微放心,本宫这次,一定会保住小六,一定。”
言罢,他转身离去却不想王尚宫的声音却再度想起,而这一次却是换作了她,自乱阵脚。
“太子殿下可知六殿下这次是背上了人命?”
她不管不顾地开口道,箫元暨骤然一愣,正欲回头质问时却又闻明知微缓声开口道:
“王尚宫未免过于苛责了吧,六殿下乃是去除疫,既是去除疫便没有不死人的,古往今来,您可见过那次灾疫是无人病亡的!”
明知微点破要点,字字铿锵,句句珠玑,王尚宫被顶得哑口无言,垂眸闭目,似是挣扎了许久,终是抬起了眼帘眸光隐晦地瞧了二人一眼道:
“人是上圣下令要东缉事厂拿的,殿下此去,莫要寻错了人,找岔了路。”
清风浮去,揽着周身的一抹薄香幽幽消散,琉璃碧瓦前,一株桃花攀上枝头娇艳而明媚。
亲贤殿内鼓乐齐鸣,虽是那青天白日时,却丝毫不影响屋中人之雅兴,建武帝手持玉盏,怀中靠着两名年轻妃子,红光满面地在那用以会见重臣的亲贤殿赏乐寻欢。
“诶呦,太子殿下,您进去不得啊,上圣他还忙.....”
“忙?忙什么?忙着与乐/妓宫妃商议朝政吗?”
箫元暨反讽道,推开身前宦官径直就要向那大殿之中闯。
“诶呦,殿下,殿下,上圣他上圣......”
“冯大伴,你老骨头一把拦他做甚。”
浑厚之声陡然自大殿传来,钟鼓丝竹之声戛然而止,建武帝散着衣襟形容荒唐地从内殿之中缓缓走来。
“上圣,老奴失职。”
大伴冯进喜即刻颔首道,饶是一副诚惶诚恐地目样将那本就佝偻的身躯弯得低入了尘埃。
“哼,你倒是有点自知之明。”
建武帝刺道,语气绝算不得好,但比起对着箫元暨时的横眉冷目倒是强了不止百倍。
“逆子!”
他低吼一声,手下一甩连盏带酒地将手上那樽玉盏摔在了箫元暨那仍缠着白布的额角。
葡萄美酒浸润了他的鬓发,在那额前的白布上开出灿灿海棠,也不知是那酒还是隐于其下的片片血迹。
“儿臣鲁莽,父皇息怒。”
他硬着头皮揖手道,可建武帝却仍是怒意不减,挥退了殿内红颜又赶走了阶下老朽这才又撩起了袍子一脚踹在了箫元暨的胸口之上。
“你们还想怎样?你们还道如何!害死了稷儿跟李家还不够吗?非要把朕身边之人一个一个得全部剖心挖肺,你们才满意是吧!”
建武帝嘶声怒吼,肆意地将所受之辱全然发泄在箫元暨身上。
痛苦地倒在层层青阶之下,箫元暨捂着胸口却是连大声咳嗽一下都需斟酌半分,无力地听着那声沁满了柔情的‘稷儿’他只是沉默地擦去了唇角血迹,俯身跪在那一簇明黄之下。
“父皇息怒,儿臣此来正是想与父皇商议六皇妹之事。”
他忍着满腔痛意稽首道,可建武帝却在听闻箫颦之时竟怒意更甚,阴着一双眼眸好似那阶下跪着的非是亲子,而是仇敌:
“你倒是好意思跟朕提啊,啊?若不是你这个废物,颦颦犯得着去替你吗?好啊,如今灾况是稳住了你们便要卸磨杀驴,光要她的命不成还要那污名尽让她一人背了?你们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