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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就斗,斗不起来......
斗不起来也不过一个公主罢了,还是个失宠又势的公主,便是死了也没人在意。
但可想,他们倒是押得很对,有箫元暨这个太子在,这个事就没办法朝着明芳所料想的方向去走。
因着箫元稷的死横在前面,他这次必会尽心竭力地保她活命。
而至于她自己,则只需扮好一个弱者的姿态即可。
利用箫元暨的愧疚与怜悯,亦是利用他那尊贵的身份为支撑,若明家败了,她就坐等收那明芳跟明皇后的项上人头。
若明家没败,她大可添把火先替他们先收拾了那群杂碎。
左右都得动手,有明家在反而不必脏了她自己的袖子,亦可凭借这副乖觉听话又有能力的模样入了皇后及明芳的眼。
届时入了他们帐下,又何愁以后找不到机会将他们置于死地?
至此,箫颦那明艳娇艳的面上倏得闪过一丝怯懦与无辜,侧耳听着太子,明芳于朝堂之上据理力争,各路朝臣各怀鬼胎,刑部尚书文愈见状不对适时跳反,与兼任内阁的几名官员反口攀咬太子。
一时之间,那本该巍峨庄严的奉天殿前竟变得恍若菜市聒噪不已,模样竟是全然不亚于他们口中常讽的骂街泼妇。
明家族人奋起抵抗,打算咬死了箫颦欺君,而以刑部尚书为首的则大斥太子渎职,行径乖张。
眼瞅着便要天将大亮,然他们却越吵越凶,未有半分要停歇的意思。
至于那高堂之上,建武帝的脸是越憋越黑,可他一届在内受制宦官,在外听从外戚的傀儡也就平时装装样子,到这紧要时刻便是说了也不见得有人搭理他。
便是搭理了,恐怕他也听不得什么好话,反倒是堂堂一国之君横遭一通白眼叫人耻笑。
终于,那日头总算是高悬于朱红流金大殿之上,亦使得那骂战之声逐渐行至末尾。
两派权贵争得面红耳赤,既是到了最后都没决出个所以然来。
箫颦在那跪得是双脚发麻,正打算悄无声息地歇歇腿时却见明芳倏而上前揖礼,满是郑重地说:
“回禀圣上,此事甚为蹊跷,疑点颇多,还容臣等查清原委,再行商议。”
“既如此,那便先这般吧。”
建武帝沉声道,憋屈到了战火初熄,这才分了神色转向仍跪于阶下的箫颦与箫元暨道:
“太子与六公主于宫中侯审,待三司合议,再行决断。”
言罢,只见那朗朗清空昼阳高悬,而云下却骤起狂风,倏而卷起一阵衣摆翻飞。
朝野褚臣面色凝沉,各怀心思地跪身利毕,只待那金銮御驾渐远时才纷纷起身,难得安静地自那两侧角门如流而去。
“殿下。”
候在内宫静听消息的彩衣迎上前道,一把架住了箫颦摇摇欲坠的身子。
箫颦借着她的力气缓了些许,待到小腿恢复知觉后这才又直起了身子,回眸看向身边同样被内侍架在旁侧的箫元暨。
“皇兄。”
她垂眸道,语气之中满是惭愧。
“是颦拖累了皇兄,皇兄不该这般贸然行事的。”
泫然欲泣地抬眼瞧他,箫颦迎了过去,见箫元暨面色疲惫,却仍撑起一抹极柔的笑意略有艰难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傻话。”
他浅笑,神色中满是宽慰地说:
“本宫是你的长兄,不护着你还能护着谁去?况且我们小六做得很好,倒是本宫厚颜无耻,抢了小六的功劳了。”
“颦惶恐,只求莫要连累了皇兄。”
箫颦急忙颔首,神情乖巧而郁郁。
然而,在箫元暨眼中,她这副守礼又懂事的样子却是刺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