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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晨起,层层幽云遮天蔽日,燕鸣低飞,略水而过,似在等待那即将袭来的狂风骤雨。
“如何?”
立在演武场侧的萧颦沉声道,拎起旁侧的一杆长枪在手状似随意地垂眸翻看。
“王宫昨夜急召了各部议政,道的是新丽语,臣没听懂。”
立在旁侧的锦衣卫低声道,萧颦颔首,不动声色地扬了唇角,瞧着那在校场上挥汗如雨的兵士眸色沉沉。
“自然,在人家地盘,不说新丽话说什么?”
萧颦道,挽了个枪花将其又立回了旁侧木架之中。
“枪造得这般轻,即便上了战场,又能有什么用?人也是,如此便沉不住气,之后还怎么玩?”
她讥讽道,回眸又看了锦衣卫说:
“昨夜还让你跟了那尹家公子,如何?可有何收获?”
锦衣卫颔首道:
“是,昨夜臣追至其宅院之侧,见他们将尹公子关入一暗室中,又寻了府医前来,四五人按着灌了几碗不知是何熬制而成的黑汁,尹公子挣扎得厉害,又闹又抓的倒真如是发了疯病般。”
“真疯的人目光不会像他那般。”
萧颦即刻否决道,锦衣卫沉眸揖手说:
“属下失察,属实是那新丽语实在难懂。”
“蛮地之语不必刻意去念叨,量他们也无甚所思,由着去吧,静观其变。”
萧颦道,锦衣卫颔首称是而后便退身离去,不见身影,仅余那黄土飞扬,落在校场之上,汗水之下。
尹穆,尹深?
看来她真是得上天眷顾,送上门来的破绽,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萧颦如是想道,瞧了眼那尘土挥飞转身而去。
......
“我没疯,你们放开我!放开我!!父亲,我没病,你为何不信我?你宁可去信一个外人,却为何不信孩儿啊!”
声声绝望的嘶鸣自院中迸发,萧颦停在那院外,听着尹深那已然沙哑的嗓音眸色微沉。
“殿下您听这声音,那尹公子似乎真有那么点不太对劲。”
跟来的锦衣卫悄声道。
萧颦不语,仅瞧了一眼那低矮的围墙后阔步行至正门之外。
吵嚷繁杂之声愈发强烈,其中混杂了些许他人的交谈之声,萧颦心中有疑,抬眸便见那正门大开,屋外还立了几名姿容俏丽的女侍于此。
“尹公子,你父亲那都是为你好,如此挣扎又是何苦呢?”
微凉的声音倏然入耳,萧颦抬眸去望,偶见世子金琳正站在尹穆身侧,瞧好戏一般地看着被三两壮汉钳制在地地尹深。
“可我没有,我没有啊!你们为什么都不信我!为什么都不信我!!”
尹深嘶吼道,其声之绝望令人不由得惊起一重恶寒。
萧颦远远看着他,瞧着那墨发飘散双眸猩红,瞧着他嘶声控诉无人听闻,瞧着那满园飞花,亦如那大雪纷飞寂寥凄冷。
强作镇静地稳住身形,萧颦瞧着他,似是又瞧见了那时的自己,长跪于阶下泣血椎心却无人应声,皆是冷着一张面孔在旁观望。观望着她一步一步地坠落深渊。
“殿下。”
发觉不对的锦衣卫低声道,两步上前替她稳住了身形。
“无事。”
萧颦垂目,一双手冰得吓人犹胜一捧冰霜残雪。
她顿了顿,呼了口浊气,隐去眸中悲色转而挂上一抹浅笑走上前去。
“呦,这是做什么呢?老远便听闻你处吵吵嚷嚷,不想竟这般热闹。”
萧颦戏谑道,背着手迎着面前一众神色讶异缓缓行至院落正中。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