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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嘛,不懂官话倒也无可厚非,只是此等大宴之上却容不得你不守规矩,下去掌嘴二十,长长记性。”
说完,只见那两宫女满面茫然地看着她,在锦衣卫前来之时更是吓得又开始磕头求饶。
然而大殿之上却无一人敢再言一句,萧颦亦是没有吩咐他人为其解释,只看着那两个人哭天喊地地被拖了出去,又在已存了死志后却被人大扇耳光。
其实,萧颦原已动了杀意,只是在那最后关头时蓦得松了口,毕竟她如今是听不懂新丽话的,而仅以殿前失仪降罚自是够不得死罪的。
况且,她今日不过是立个威罢了,就是想敲打一番这群拎不清的新丽朝臣,顺带逼一把金煜,瞧瞧他之后的动作伺机而动。
“殿下,您如今这口气,可是尽消了啊?”
金煜颤着嗓音道,险些咬碎了那一口牙,满是怨愤地死死盯着眼前的萧颦。
“哎,舅舅言重,不过是帮你整顿一番手下臣子奴婢罢了。”
萧颦很是猖狂地答道,挥退了一众锦衣卫,转身坐回次座,饶是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自斟自饮。
“□□锦衣卫,果真是名不虚传啊,殿下,好威风。”
默然在旁许久的王后倏而出声道,明褒实讽地刺了萧颦一番。
萧颦未有正面理会她,只是转向了一侧的金煜说:
“舅舅此番我来实为巡查而并非探亲,得上圣信任未曾指派巡按跟随,但好歹是也公务,况且锦衣卫本就隶属皇家私卫,提前到此巡查护佑想必舅舅也能理解。”
杯盏落下,萧颦那一番话道得是冠冕堂皇,既指明了来意又说清了锦衣卫之行踪。
毕竟,锦衣卫所为,便是天命所指,萧颦先领巡抚之职代上圣巡查封地,又身为皇室血脉殷封在上,由锦衣卫随性相护,听候差遣是明正言顺。
而新丽作为附地虽掌有自治之权,却始终听命大越,如有悖逆便是违抗上意,不尊□□。
故而,他们现下便是有一万分不满,也只能强忍着咽下这口屈辱不再计较,至少,在明面上不能。
“殿下言重。”
金煜急忙应和道,座下诸臣亦是纷纷揖手含笑粉饰太平。
萧颦眸色浅淡地观望着那一幅幅安泰之相,瞧得兴致甚佳之际却骤然发觉一束目光灼灼,似烈焰一般向她投射而来。
那是一个佩戴着巾帽的少年,与重臣内眷同坐于大殿最外,其间距远到萧颦甚至无法看清他的样貌,仅能瞧见那好似绸缎质地蓝黑色样的褡护在稀碎的光晕下泛着浅浅暗芒。
可即便如此,那双犹如琥珀一般清亮却又幽深的眼眸却像离弓的箭矢正中萧颦眼下,使得她不由坐正了身子,穿过那层层面孔举杯相视。
然而,那少年却是分毫未动,只一味用那双眼死盯着她不明何意。
萧颦心下生疑,可在此关头之下却也未多在意,只是敛了神色与那周遭一众隐在皮相之下的妖魔暗中周旋。
直至鼓乐声止,明月高悬后才逐渐收了生息,再次复于静谧。
“巡抚大人。”
宫门之外,驿馆之前,一道少年声却倏自背后响起。
道的是极为标准的新丽语,可语气却不似少年人的清朗,反而尽是些与之不符的冷硬与阴鸷。
萧颦未有搭理他,只迈了步子径直朝向那大院之中走。
“公主殿下,我知道您听得懂新丽话。”
他继续道,似是想以此番话将萧颦留住。
然而,走在前方的萧颦却是丝毫不吃他那一套,非但未曾因此驻步,反倒是在那阴暗之处悄悄扬起了唇角。
“我...我是尹穆尹大监儿子,我叫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