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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处的恶狼。
“宦官嘛,能有什么后顾之忧?不过是仰仗着上头鼻息过活,一朝尝到高高在上的滋味,哪里就舍得放手?况且他们生在内宫,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事儿没人比他们更顺手了。”
萧颦思虑道,沉吟半晌似又想到了什么地看向一旁的李璟,树影映着薄光透入窗台斑驳地撒在那张丰神俊逸的面庞上,萧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下倏得一紧,猛得将人拉来了自己面前。
“怎么?督公大人是要打圣上的主意了?”
萧颦挑眉道,抬手抚着那尽在咫尺的俊颜笑得放肆而妖冶。
“顺势而为罢了,是司礼监想把主意打到圣上身上,奴婢不过是按照那老祖宗的吩咐办事而已。”
李璟轻声道,撑着软榻凑近了身子,看着面前那美得不可方物的双眸神色渐深。
“哦?他们想怎样?父皇年纪可不轻了,这傀儡当得年月也不少了,立了太子,皇后又是出自首辅之家,怎么算也该是与前朝权贵关系更甚,怎么?他们是想再扶一个小的?”
萧颦转了转眼睛道,李璟不置可否,笑着从她身上撑了起来说:
“是,也不是。”
他故意买起了关子,墨色帽绳垂坠而下正好扫过那润白玉颈,萧颦抬指捉了那绳子在指尖绕着,歪了歪头等着下文。
“自殿下出生后这十四年间,您可见这宫中还有子嗣诞下?”
李璟道,萧颦垂眸思虑一番,竟恍然发觉一缕玄妙隐匿其中。
是啊,这么多年来,她便再未有弟妹诞生,虽说幼时曾听闻后妃有孕,可到头来要么是没生下来,要么就是生下后生了变故而早夭,甚至于后来便是连有孕的妃嫔都无有了。
“殿下,是想到了什么?”
李璟既而道,一双眼眸似是看破了面前人的思虑。
萧颦见此倒也没想着糊弄他,只是双眉蹙了又松转而推着人坐起了身子略有试探地道:
“父皇,生不了了,三哥被他们害死,老五是个废物,那就只剩下皇后所出的太子,但我听闻,太子妃即将临盆,莫非……”
“并非。”
李璟提醒道,扯了捏在萧颦手中的帽绳回来道:
“太子向来看不惯司礼监那群人,只是利益牵扯又没法子不来往,他们看上的,是五殿下那姬妾生的小儿子,前些日子因着体弱接近了宫,现在可是司礼监那老祖宗亲自照看着的。”
“姬妾?哪个姬妾?是前些日子的那个戏子?她生了?”
萧颦惊讶道,一听到这事儿便霎时来了兴趣,凑着脖子往李璟跟前凑了又凑,一双眼睛盯着他似乎在那昏暗中冒出了一缕光晕。
“早生了,五殿下怕圣上发怒便一直瞒着,这不,前些日子病得快不成了才松得口,不然殿下以为圣上为何突然禁了五殿下的足?”
李璟见怪不怪道,萧颦则是了然地点点头,想到前些天莫名其妙被关起来的五皇子面色嘲讽地笑出了声。
“他还真是不中用,尚未成婚便有了孩子,这下,朝中贵女怕是攀不上了,倒是便宜了司礼监那群。”
萧颦叹道,倒是没多在意,顺手倒了口微冷的茶水捏在手边,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了身边的人。
“这就是你今晚突然找过来的原因?”
她淡声道,放了茶杯却被那茶水冷得打了个寒颤。
李璟不答,只是皱了眉毛,神色不愉地看了眼桌边那白瓷茶壶,目光阴沉地说:
“奴婢走了,这宫里怎地连口热茶都喝不上了?”
“别岔开话,问你正事呢。”
萧颦没耐烦地道,却见着李璟倏然起身,两步走到了桌边自顾自地捧起了茶壶说:
“奴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