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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洄的视线定在他的后背上,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竟带着这样的伤势足足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
燕洄第一反应就是要上前为他检查有没有伤到骨头。
可他的后背上哪有半点完好的皮肉,燕洄努力不去触碰破损的伤口,顺着肩胛骨,脊柱摸下来,发现都是皮外伤后才略感心安。
沈星溯沉默地坐在垫子上,听到燕洄将他脱下来的衣裳叠放在一侧,待看到伤处时惊叫了一声,随即轻颤的指尖轻抚过背脊,那种珍重又心疼的动作,神奇般缓解了他的疼痛。
祠堂里很静也很冷。
他的呼吸却灼灼地燃烧起来。
燕洄旋开盖子,用指腹挑了些细腻的药膏,动作轻巧地涂在他伤口处。
待上好了药,沈星溯重新将衣裳穿整齐。
燕洄捧来丸剂,沈星溯伸手接过,看也不看就塞进嘴里,喝了几口清水囫囵咽下去。
燕洄用帕子擦净了手,重新端来肉羹,却仍是被沈星溯拒绝了。
“你看外面。”沈星溯朝外面指了指。
燕洄这才注意到窗纱外面人头攒动,似乎有无数只眼睛在暗中死死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都是我父亲的人,若你拿进来的饭食被动过,他们就会立即上报给我父亲。”沈星溯嘴角勾着冷笑,“他若见我态度松动,就会直接强横地对你动手。燕洄,你将饭盒拿回去,乖乖地待在院里等我回去。”
可人能几天不吃饭?况且他还带着伤。
燕洄为难地握着食盒的提手,她要务必保证沈星溯的安危,毕竟,若是沈星溯有了好歹,她也就前功尽弃了。
沈星溯看出她的犹豫,劝说道:“我有分寸,这里太冷,你不必久留。”
燕洄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站起道:“那我等天亮后再来,二爷务必顾念着身子,不要强撑。”
沈星溯点了点头,强迫自己转开了视线,重新跪在龛位前。
在朱红大门关闭的前的最后一刻,燕洄回头望去,沈星溯掩映在温暖烛光中的背影好似随时被黑洞洞的深渊吞吃殆尽,让她不由得停下脚步,直到在门口徘徊的长荣连声唤她,才恢复意识将食盒递了过去。
长荣掂了掂分量丝毫未减的食盒,脸色忽地变得煞白,等开盖后,看到纹丝未动的饭菜,长荣惊呼道:“怎么回事!二爷怎么一点没吃?”
燕洄向他苦笑,“对不住了,我没能劝动二爷。”
长荣被抽走魂似的瘫软在地上,想到太太的嘱托,又想到这次主子要是出了事,自己也别想往外摘,喃喃道:“完了完了,连你都劝不动二爷,那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了,那就只能等着几位主子谁先松口了。”
燕洄见他的样子,竟是比里面受苦的沈星溯还颓丧,又不好解释,只低声劝了几句,然后匆匆回了院子,简单梳洗后便一头倒向软枕睡了过去,睁开眼后见天光大盛不知什么时辰了。
燕洄暗道不好,急忙起身收拾穿衣,一打开门,台阶下正站着许久未见的柳妈,见门开后猛地抬头看过来,神情却有些复杂。
燕洄迎上前去,柳妈在衣摆上抹了抹手,从怀中掏出包裹严实的油纸,一层层揭开,里面躺着酥黄油润的两张肉饼,还温热着,香味幽幽缕缕地钻入鼻子里。
燕洄满面笑容道:“我梦里都在想您烙的饼,没想到这般好运,一睁眼便吃到了。”
若搁寻常,柳妈会与她说笑几句,如今却十分客套生硬道:“我这份手艺能得姑娘喜爱是荣幸,姑娘慢用,膳房里正是忙的时候,我先回去了。”
柳妈说完,低着头离开,身影消失在曲径尽头。
燕洄捏着油纸呆立在原地。
柳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