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铁小板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缀画小说babelor.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油的黑牛皮做护甲。
他黑曜石般的眼珠一错不错地定在燕洄身上,带着上位者天然的高傲与审视,特别是在注意到她身上代表着粗使奴仆的麻衣荆钗后,眼神中溢出的轻蔑与不屑半点也遮掩不住。
男子收回目光,不耐烦地踢了一脚花豹。
花豹乖巧地腾身跃起,却也露出后腿处那道皮肉外翻的伤痕。
“你伤的?”
男子掀眸扫过燕洄,开口,毫不客气地诘问。
燕洄握着干草叉的手指无声地捏紧,克制地点了点头。
男子用鞋尖点了点花豹,漫不经心道:“跪下,向它道歉。”
闻言,燕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好气又好笑地重复道:“向它道歉?”
男子耐心即将消耗殆尽,皱着眉头不发一言地看向燕洄,态度不言而喻。
那只罪魁祸首迈着优雅的步伐站在两人中间,用鲜红的舌头舔了舔受伤的后腿。
望着怡然自得的花豹,燕洄脑中不期然地闪过方才混乱中被甩在地上的那匹小马驹,细弱的脖颈上四个深深的孔洞要了它的命。
母马悲切的嘶鸣持续不断,始终萦绕在耳边。
燕洄扯开一抹讥讽的笑,隐怒道:“这位……公子豢养猛兽却不细心看管,纵它在太守府内肆意虐杀牲畜,何来让我给它道歉的道理?”
接连的担忧、惊讶与此时的恼怒,着实让燕洄的情绪好一番跌宕起伏,因而此刻脱口而出的话多少掺杂了些许尖利,若搁到平日,燕洄是没这么大胆子的。
男子双手抱胸,懒懒地听她据理力争,这番话对他来说还不如微风入耳,浑不在意。
“你这是在教训我?”
燕洄感到深深的无力感,与这种纨绔子弟实在说不通。
她弯腰揉了揉腿,尝试着踮脚走了两步,除了略感酸痛也没别的大碍,应是没伤到筋骨。
对面的人始终盯着她,直到她丢下干草叉,一瘸一拐地转身就走,这才徒然变了颜色。
“站住!”
对方似乎惯于发号施令,这一声吼得自然又流畅。
燕洄心系哀叫的母马,无暇也不想理睬身后人的喝令,只一味地向前走。
指尖触及门帘,不等掀开。
头顶忽然传来声熟悉的鸟鸣,有什么物事挟风冲到近前,止住燕洄去路,又在即将碰撞之前戛然更改轨迹,去往身后。
燕洄鬓发被风带起,整个人被那股冲力掠得倒退了几步,险些跌倒。
再次回头看去,一只神气活现的褐羽猎隼正停靠在男子左臂的护甲上,目力锋锐,趾爪如弯钩。
男子向前一步,脸上浮起怒意,“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