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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在战火间挣扎的十七,这群人显然发现了十七是权贵的豪奴,对这些权贵氏族的憎恨厌恶转移到触手可及的人身上去,他们向他四面八方的涌去。
屠三心赞这小娘子有情有义,不由地高看她一眼,双腿一夹马腹,扛着紫铜刀,大喝一声,“爷爷来也。”骑着马带着侍卫就朝那儿狂奔而去。
关二拉了一匹马的缰绳,凌空甩给沈璋序。沈璋序腾空而起接过缰绳,狠夹马腹,那匹黑如墨玉的马嘶鸣一声顺着主人的力道调转了头,沈璋序甩给关二一块符印,拧眉大喝一声,“传我命令,调遣江南地方兵平乱,若有不从者,格杀勿论,务必保住杭州。”
关二:“得令。”与沈璋序领着另一列军队朝城门而去。
好在十七已经被屠三带了回来,横置在马上,虽伤痕累累,但命算是保住了。
屠三让另一个侍卫带着她走,要上马的那一刻,她又回身看。
她从未经历过真实的战乱,她心底里抱着作为一个看客的角度在史书上没有记载过的时代可有可无的生存着,当她身不由己的被扯入这段历史的时候,她又产生了一种割裂感。
秦淮多烟雨,雨水绵长且急。
雨水冲刷了地上、墙上那些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这场暴乱持续了半月有余,是一场有政权、有组织、有号召的民兵。
沈璋序神色严峻,眉宇间皱起,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刀光剑影的锋利,他深知这些民兵不足为惧,但江南的兵都是没有打过仗的兵,和那些民兵半斤八两,但若是上书圣上调遣西北军队又必然惹来猜忌。
屠三带着三个侍卫来回话,冲沈璋序抱拳行礼,“爷,那些参与暴乱的百姓都已经抓起来了,合计有万余人。”说着,挠了一下头,为难的问,“爷,那牢房里人都挤满了可咋办呀?”
应儿在外头带着小丫头收拾门庭,又见着一大堆人进书房议事。
算起来沈璋序一行人来到杭州也已三月有余,为什么对这里的暴乱无所为?
这场暴乱的根本原因在于应奉局对进奉工艺品的手艺人变本加厉的压迫,而百姓除了要交原有的苛捐杂税以外,颁布的花石纲还贪得无厌的对他们进行剥削。所以当生存都变得困难的时候,那政权就会摇摇欲坠。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何况应儿听说领导这场斗争的义军领头人在这个时代算是一个大地主,有钱、有人拥护响应、有组织、有纪律,这不就是一支革命军的成立的条件。
沈璋序确实有点头疼,一是皇帝对这场暴乱的不作为,二是江南的兵没打过仗,三是调兵有难度,大越最精锐的军队在西北,从西北调兵到江南,还没等军队来杭州城也被拿下了,四是皇帝对军队的管理人、能调度军队的人、上书调兵的人,猜忌很大。
那么能不能不在调兵的情况下,保住杭州城的同时,还把这些起义军拿下?
答案是能的。
屠三哼着歌从书房里出来,撞见了正在给他们熬绿豆汤的应儿,脸上的松快溢于言表,心情很好的和应儿打了个招呼,“哟,应儿,又弄好东西呢。”
“嗯,等你回来就能吃上冰镇的绿豆汤了。”
屠三嘻嘻一笑,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又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那......我去给爷送回帖,要路过西市,进来外头不太平,你有啥要我带的?”
应儿怔了一下,厨房的食材每天都有婆子定时去采买,爷的衣裳帕子之类的都是十七一手操办,但她还是想了想 ,对屠三讲道:“屠大哥,那你如果有看到卖太平花的你就给我买两枝吧,我把养在爷的花瓶里。”
太平花又叫太平瑞圣花,当今圣上最为推崇的一种花。
屠三启唇跟着念了一遍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