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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奇怪,大多数是女孩,男孩不曾见到,看样子只记得生前所发生的事,被阵法困在故地而已。
梨锦不禁思考出神,等到思绪回笼不久,屋外继续开口时,魂灵已换了一副稚嫩的女孩嗓音。
“姐姐我怕黑,能不能让我进去?”
“呜呜呜呜呜我要进去!”
哭声渐渐飘忽,临近躁动边缘,敲门声力气极大,震耳欲聋,梨锦忍受到达极限,一边捂住耳朵,脸色阴沉,欲要反击。
倏尔刺耳的哭声停下,夜晚再次陷入诡异的安静。
这次响起的是女子衣裙摩擦的窸窣声,梨锦表情麻木,心想。
又来?
再来几次,就算不睡觉也吃不消高强度的骚扰。
不同于魂灵的粗暴急躁,敲门声规律礼貌,一听便知道受过教养。
这一异样让梨锦抬头,分出几分注意。
“我觉得,我们可以聊聊。”
不过多时,木门忽地敞开,梨锦双手环臂,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远处的红轿不知何时和魂灵同时没了影,陈淑身穿红色嫁衣,妆容不似白日的清淡,浓烈庄重,掩去了眉眼的青涩,成熟妩媚。
她站在门前,眼眸染上愁绪,双手握拳放在胸前,时不时扫视四周,像在担心被谁发现。
落叶因风飘起,陈淑抖了一激灵,慌忙伸手推开梨锦,转身将门关上,动作一气呵成。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脑子绷紧的弦稍松,她靠着门脱力滑坐下去,额头冷汗遍布,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
“到底怎么回事?”
陈淑缓过神低首,鲜红刺眼的嫁衣闯入视线,如同怎么都摆脱不掉的魔咒。
梨锦算不上温和的声音把她从噩梦拽出,她以仰望的姿势抬头看向梨锦,眼眶不自禁浮上水迹。
陈淑绝望乞求的眼神让梨锦觉得怪异,提防地向后退几步。
“她就是个疯子!姐姐死了让所有人困在这替她陪葬。”
“我被困在这太久太久了……数千次的成亲礼,白绫绞颈,我不要再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
陈淑情绪激动,此刻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一味吐诉自己的遭遇,试图换取梨锦的心软怜惜。
可惜梨锦情愫懵懂,不懂这些,更何况,她也不是那些传统的正道人士。
她只想早点破阵离开。
“救救我!我知道你们和之前来访的人不一样!我求求你,救救我!”
这段时间压抑在心底的恐惧和崩溃决堤而出,压近心里的最后一根防线,倘若不管,这女子恐怕会疯掉。
梨锦对陈淑陡然的反应吓了一跳,她此刻狼狈惊慌的模样和白天的举止有礼完全判若两人。
陈淑自知自己时间有限,在被人发现之前,尽可能挑重点把自己所知道信息吐露出来,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陈淑胡乱抹去脸上止不住的泪水,直立起身一把拽住梨锦的裙摆,声音着急无序,“她不是沈素玉!沈素玉没有妹妹……她没有妹妹,她只有一个弟弟!”
“她的弟弟……”
“阿淑。”
女子的低柔的声音隔门传来,打断了陈淑还欲说道的话语。
梨锦亲眼看到面前跌坐在地的女子双眼瞪大,眼底是剧烈的惊恐和害怕,闻声,喉间像是被人掐住,发不出声音,她疯狂朝梨锦摆头,抑住声音,放轻呼吸。
沈素玉手提一盏简陋的四角草木灯站在门外,门未打开也不急,饶有兴致地把玩灯柄垂挂的流苏。
她对待猎物从来不急,当然要慢慢恐吓,给予希望又狠狠夺去,看他们眼里失去对生的渴望。
就如同当年,他们对阿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