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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将这抹异样看在眼里并不做询问。
方子寻口中谎话连篇,不过对方目前没有恶意,她便没做干预。
江雨月得以转醒后,江知府感激不尽,于是将他们留在了府中歇息,但解铃还须系铃人。
面对这种情况,只能等她自己想开走出来,旁人说什么都是空话。
司徒幕与方子寻在一旁吵闹,梨锦事不关己地趴在栏杆,默默看着盯着树荫发呆的江雨月,微微出神。
为何竺听澜会盯上江雨月,真是单纯不忍她受骗吗?
或是为了将褚声重新推回深谷,不得救赎。
情爱让人丧失理智,饱受苦痛,为何世人趋之若鹜。
视线之中方子寻突然朝江雨月走去,右手握拳,似是抓握着什么物什。
梨锦挑了挑眉,转头看了眼司徒幕,只见司徒幕僵硬地偏开头,不肯与她对视。
江雨月感受到自己面前的光线被遮挡,回神抬眼,方子寻紧抿着嘴唇,不自在地撇头,将右手伸出。
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张开,露出掌心完好如初的银器青鸟。
青釉经人修补光滑透亮,原来黯淡无光的青雀此时熠熠发光,红玛瑙点缀的红色眼睛炯炯有神。
恍惚下一秒便要振翅飞走。
江雨月双手捧住青雀,怔了怔,“这是?”
“擅自取了姑娘信物。”
“在下不才,略通雕刻着色之术,虽无法恢复原样,但勉强够看。”
方子寻语气僵硬,这种哄人的事情他不甚擅长,能做出此举已很是不易。
“鸟雀归于天空,象征自由无虑,或许,从他送出这个礼物开始,就希望你不要墨守陈规。”
“这天地不是很广阔吗?江娘子不若周游山水,替他看一看这锦绣山河。”
江雨月手捧青雀,沉默良久,方子寻以为她顽固不化,正要转身时,江雨月张了张口,许久没有开口的声音暗哑沙沙。
“我知晓,多谢。”
女娘抬起柔荑,手指微蜷接过了修好的青雀,额角的鬓发遮住脸颊。
方子寻看不清她此刻的神色,有些不确定,“江娘子能想通就好。”
梨锦不知何时出了凉亭走到了方子寻身后,方子寻刚回头被她陡然靠近吓得向后跳起,虚惊一场道,“你走路没声音吗?!”
司徒幕不以为意,从梨锦身后慢吞吞走出,“是你自己大意,未察觉声响。”
“每日经书一遍,坐于佛前诵经,日行好事,直至这块木牌中间凹陷字槽饱满光亮,你所积的功德或许能缓解魂魄残缺转世之苦。”
梨锦将刻有褚声名字的木牌递给江雨月,江雨月从听到梨锦这句话,静默的眼睛忽然亮起,猛地抬头。
“代价是,你下一世会代他受他该受的苦难,世上没有白送的午饭。”
她伸出手指细细摩挲木牌上的字槽,神情震惊,不敢相信,好似落水失足者得到了一块浮板,绝望麻木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
梨锦不太习惯这种目光,别扭地别开头,仍旧不能躲避这灼热的视线。
她咬住下唇,转身移步躲到司徒幕的身后,动作行如流水,一气呵成,能看出并不是头一次做这种事。
司徒幕早已习惯梨锦这副作派,心底无奈,耐心替她解释,“这木牌是禅心寺百年桫椤树的树枝制作,通灵性,所言为真。”
话说了开头,江雨月已信了七成。
她一改先前昏昏沉沉,每说一句,眼眸便亮一分。
江雨月慌乱起身作揖,“多谢,真的……多谢。”
“他为我做了许多,我却从未为他做过什么。”
“谢谢,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