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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沈管事挨个敲门,手里捏着自己备着的红包。
虽然她身份是管事,可是对这三个小辈都是真心疼爱,敲崔息门的时候他不应,沈莲丰就直接去后园,结果一敲门,小夫妻俩果然都在这。
两个人一脸困倦未得好眠的模样,沈管事看了却偷笑,这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了?但下一秒就叫她胆战心惊,娘子直挺挺倒下去。
沈管事眼疾手快把人接住,用手一探,暗道:不好,不好,怎么滚烫成这样!
“阿郎,快去请大夫,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沈管事急吼吼的声音把崔息完全叫醒。
崔息心里立刻反应过来是昨日的缘故,难道是没有帮她擦汗么?
他心下内疚,立刻大步走出去,阳光耀目,他抬起手遮了遮,却看到阮清淮走来。
阮清淮是道士,也懂些医术,轻轻探一探陆笙的脉象,面含愠怒。一把就直接抓住崔息的领子目露凶光地瞪着他,狠话却没有放,只一把将人推了出去。
“阿兄……”陆笙头晕目眩,轻轻喊一声。
阮清淮应声,请沈管事为她擦拭身子,自己则去为她煮药。
崔息第一次不知道如何是好,留下不好,走开也不好,还是沈管事给他指路,让他去请张远清。崔息恼怒得拍了一记自己,飞身前往。
请大夫的路上,崔息怅然,难道是命中无朋无友?不如以后再离她远一些吧?
他这样想,可是只是一触即这层意思鼻腔就发酸,崔息大声吼了一声“驾”,不再纠结,只把纷纷的思绪全都踏在马蹄之下。
陆笙病得咪咪糊糊,还说胡话,阿木凌和昂摩听说了也赶来看她。阿木凌把她的隐朱绳带来,放在她的木架上。
沈管事问这是什么,阿木凌说是陆笙的宝贝,当年在南边一个厉害的人送给她的。没说的是,陆笙本人并不把这东西当宝贝,普通绳子一样用着。
昂摩给陆笙带了大茶,这次不是喝,而是点燃,研钵里研成粉末以后点上,有点像香的做法,但味道却与平时的香不同,是奇异地新鲜草木味,陆笙曾叫它枯木逢春。
等到张大夫来时,屋子里已经聚了一堆人,张远清替陆笙把脉了片刻,鼻子微微耸动,问:“谁点的?”
昂摩站出来说是自己,张远清看她的装扮与模样,点点头,没有叫她灭了的意思。
“大夫,怎么样啊?”秦厌最沉不住气,阿木听了凌锤他一拳。
张远清捋一捋胡子,半天不说话。
这时候轮到阿木凌急了,她说:“大夫,她这么年轻你可一定要救她啊!”
“诶,急什么,没事,一点事也没有。这些日子,你们看到陆小娘子去山里了么?她是同老虎拜把子还是与野猪打架了?”张远清说的话莫名其妙,秦厌两道粗眉快要连成一线。
阿木凌抿抿唇沉默。
阮淮清站起来说:“都不曾,这些日子阿乐都在修这栋屋子。”
“奇怪。”
阮清淮大概知道这张大夫是什么意思,可秦厌不明白,小声问:“大夫,您就说治不治得好吧,急死人了。”
“不用治,静养就好了,安神的药我开一些,你们别大喊大叫刺激她。”张远清边晃脑袋边写药方。
写完视线一摆,怎么没有那崔县令?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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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的天阴晴不定,阮淮清身上的降真香味道已变成了苦涩药味,但今日他心情颇佳,因为陆笙的病已经快好了,这是她吃的最后一帖药。
走到后园的屋子里,阮清淮把药放到凳上,一只手挡宽大衣袖,另一只手往壁炉里添了几根木柴。
这炉子新鲜得很,世间估计只有自己的好阿乐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