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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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周围的邻里却不得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毕竟同一个村里,又是从小看到大的,这小孩实在是可怜。
陈老太婆还好意思闹,心都偏到天上去了,还以为谁不清楚她心里的那点算盘,家里以后要靠着老大养老,自然不好太过分,又舍不得老幺吃苦,所以受委屈的自然只能是老二家的。
陈家老二从小被骂到大,说好听点是忠厚,难听点是愚孝,赚的钱买的米面全部上交,有什么脏活累活抢着干。
不过自从娶了个精明能干的婆娘之后,就开始慢慢变化,那吴秀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悍妇’,嫁过来之后,不知闹了多少回,陈老太每次一想就不由得心脏抽疼,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女人,搞得家宅不宁。
断断续续折腾了三四年,陈家老二才分家出来,还几乎是净身出户,陈老太倒是习惯性每隔两天去隔壁走两圈,顺点东西走,要是吴秀不让进,那势必要被各种难听的话淹没。
就算是这样,总归比分家前好过不少,吴秀觉得忍忍也不是不能过,但自大儿子陈玉芝出生后,从小就展现了非一般的读书天赋,只不过随意听别人念几句书,就能完完整整的复述出来,甚至举一反三。
家里的儿子这般出息,总不能耽误了,吴秀咬牙决定,送他去读书,多念点书,就算以后出去当个账房,总比一辈子在地里面刨食好。
既然决定送儿子去读书,就必须攒钱,陈家没什么其他收入来源,只能从日常生活里面一点点抠出来。
陈老太发现,原本以为一直在股掌之中的二儿子‘变坏’了,不仅仅不往上孝敬,东西也都藏得比谁都严实,她养大的儿子,自然知道是什么怂样,那么一切的根源,就是吴秀那个贱女人。
吴秀是个厉害的女人,尤其是分家了,钱不需要上交大家庭,和陈老太一直斗智斗勇,也算是有来有回。
陈玉芝也没有辜负她的良苦用心,很珍惜读书的机会,头悬梁锥刺股,还并不是死读书,懂得心疼家里人,休息的时候就帮家里干干活。
“玉芝这娃娃可聪明了,第一次参加科举,县试和府试就过了,就是运气不太好,可怜啊。”
“过了院试可就是秀才公了,就是没想到,他爹和他娘出意外了。”旁人叹气:“他爹就只是上山看看能不能抓两只兔子,实在不行采点野菜蘑菇,没想到就碰见了野猪。”
“他娘原本就生病了,家里没什么钱去治,断断续续一直熬着,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口气没撑过来,没多久也过了,就留下玉芝。”
剩下的话没人说完,家里遭难这个噩耗不说,他奶还是个贪心的,完全不顾这个孙子,直接大张旗鼓撬开陈老二家,把能拿走的全拿了不说,还打上了这个房子的主意,隔着几天就要来闹一次。
许行知东一锤子西一榔头的听,倒是明白了事情的整个经过,麻绳专挑细处断,父母双亡,还有个像仇人一样的偏心奶。
看着新县令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村长上前解释:“这事我们不是没管过,说了这房子必须是玉芝的,现在也是春耕的时候,大家都忙,陈老太天天这么闹,说是二儿子过了,心情悲痛,想要看看孙子,大家也没办法。”
这毕竟也是家事,管多了还要被叫一声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最多是怜惜这小孩可怜,偶尔送两个饼子过去。
许行知也知道,一个丧父丧母的少年,按照纲常伦理来说,没成年之前,被奶奶和大伯管束是太正常不过了,他现在能遏止一时,但真正能不能解决,还是得看陈玉芝扶不扶的起来。
不过既然碰上了,花点心思也没什么,许行知心思一转,接下来如果曲辕犁推行开来,县衙势必是要忙碌起来的,他还打算研究一下镂车,改善肥料,会读书认字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