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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言的一声单音字使得季无虞终于回过神来,微低着眸子,不知在酝酿些什么。
祁言心生好奇,却没深究,只觉自己总有一天会习惯面前这人的口不对心。
浅笑一声,最后补上了他为季无虞拟的字。
“疏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
临弈予眉妩。”
季无虞本不在意他送自己什么诗,看到这句,仍旧忍不住诧异,“这是,什么意思?”
“叫你随心去。”
…………
回忆在这一句话后便戛然而止,祁言仿若不受控制般,恍惚了许久才抽离出来,问道:
“你确定,虞妩就是季无虞。”
“属下已经查明,虞妩和季无虞早期踪迹高度重合,都是江南吴县人,后来到了郅都谋生计,便一直在陆府。”
“有查出是什么原因来郅都吗?”
“这点属下不知,但根据户部有关她迁动年份的登记,那几年的江南一带恰好洪涝频发,想来应当是躲灾去了。”
“既然是躲灾,又为何没有回去?”
“属下只能查出她一直奔波在各地,最后才在郅都安定,而且这几年流动人口窜多,一时间难以查出她的具体行踪,不过……”
“不过什么?”
“属下奉王爷之命去吴县调查季无虞家人的时候,发现她的父母早已过世,由此,属下斗胆猜测,这也是她没有回去的原因。”
“所以这些年,一直是她一个人?”
“目前来看,是的。”
楼影的短短几句话,祁言却实在难以去想象季无虞这些年的坎坷。
如若是元夕那晚他没有心一软,指不定如今的季无虞现在还在哪个地方颠沛流离。
指不定……
此生不复相见。
念及此事时的心痛实在难捱。
祁言的心头不知是何种滋味,目光却一点一点冷了下来,他吩咐道:“找个机会把这些东西给裴泠沅送过去,告诉她,裴家随她怎么处置,本王只有一个条件。”
祁言颜色微沉,
“让季无虞干干净净地出来。”
…………
“赌什么啊?”
季无虞望着在她面前买了关子却不说话,一味地靠着墙在那闭目养神的辜振越。
他眯了好一会,终于睁眼了。
辜振越侧过身子去与季无虞对视,目光所及,尽是探究,
“赌祁临弈会不会为了你,端了整个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