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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定亲之后,父亲和陆姨娘对婉儿的态度明显好转。
婉儿知道那都是虚情假意,也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她不想与他们计较,只要顺顺当当地嫁给南轩哥哥,离开叶家,什么聘礼嫁妆她都可以不要。
父亲近日总往县长府邸跑。据说是县长的老娘犯了头疼病,叶成荫每天亲自过去行针诊脉,极尽殷勤。
医馆里来的一些轻症的病人基本上都是婉儿诊治的。至于叶知锦和叶知华,两个都不知道跑去哪里玩乐。
这天上午,医馆里跌跌撞撞进来一个农妇,头裹布巾,衣衫褴褛。她进门就扑通跪在了地上。
“大夫,求求你行行好,救救我的孩子吧!”
“大嫂,孩子怎么了?”
婉儿赶紧放下手里的医书,起身搀扶。
“咳嗽好几天了,越来越严重,昨天发烧烧了一夜,脑门都烫手了。早上起来叫也叫不醒!求求你行行好去救救他吧,他是我的命啊!”
大嫂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婉儿回头跟伙计说:
“快抓几副伤寒药给她!”
“可是我现在没有钱,等我收了庄稼一定把钱还上,行吗?”
大嫂央求着,又要下跪。
婉儿连忙扶起大嫂。
“大嫂,给孩子治病要紧。家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家在城外徐庄。”
“林叔,我先过去看看,你一会儿过来接我。”
快要中午了,店里也没什么客人。麻四龙和兄弟们正百无聊赖,突然咔嚓一个大雷,大雨倾盆而下。几个人都蹦起来扒着门框看雨。
“哇!好大的雨啊!都冒泡喽!”
一辆马车驶来,在门口站定。下来的是林叔。
“出什么事了吗,林叔!”麻四龙顿感不妙。
“是这样。上午大小姐跟着城外徐庄的一个农妇出诊,让我过一会儿去接。我去庄上接的时候,人家说她已经出来了。我回到医馆发现她并没有回来!我又兜了一圈儿也没找着人。这都快中午了,又下起这么大的雨,我有点不放心了,我怕出什么事儿啊!来找你属实有些冒昧,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
林叔急得搓手,一脸担忧和窘迫。
“我去看看!”
麻四龙没等林叔说完,摘下林叔头上的斗笠戴在自己头上,接过马鞭,跳上马车,掉转马头奔向雨里。
“欸,蓑衣给你啊!”
大雨天,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麻四龙驾车疾驰。很快他就把城内到徐庄必须途经的、可以抄近的大路小路、宽街窄巷都绕了个遍。最后,在小路边的一个凉亭前,他勒马站下。
凉亭里,婉儿悠闲自得地坐在石凳上,正美滋滋地吃着香瓜。
“小丫头,你还好吗?”
“你来接我吗?怎么会是你?”
“你居然跑到这里吃瓜?你知不知道别人都担心死了!”
“别人?谁啊?”
“是,林叔,还有我!”
麻四龙进了凉亭,摘下斗笠。除了脑袋,他通身湿透,实实在在的落汤鸡。
“真对不起,害你被淋成这样。我们快回去,快换身衣服,不然你会受凉的!”
“不用,坐会儿,等雨停。你不给我一个香瓜吃吗?”
难得能和婉儿单独待一会儿,麻四龙怎么舍得回去。
“快从实招来,哪里偷来的香瓜?”
婉儿噗嗤笑了,把香瓜递到麻四龙手里。
原来,农妇的丈夫去年当兵走了,家里只剩年迈的公婆和年幼的孩子,一家人过得穷困潦倒,灶台上只有咸菜窝头。孩子倒不是大病,只是伤寒。婉儿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