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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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谢棠抽出扇子,转身摊开扇面轻凑到程桐身耳边,“他现在恼死了。这么端的人,能说出这种话,回去指不定要气得发什么疯。”谢棠将扇柄递给程桐,转身又如沐春风,对王兰越说,“堂长当然是满袖春风装气度。”
谢棠这是在嘲讽自己没气量。王兰越心里呛了一口,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又不决不能主动挑破,或者似他们这些粗鄙之人没脸没皮,他最讨厌掉价的事情。按照王兰越想的,就该自己如沐春风笑语吟吟,对方气急败坏。
但事实掉了个个儿,谢棠看着王兰越一副想装装不下去,想呛呛不出来的样子,直直觉得好笑。
“王堂长作为第九堂一堂之长,细致入微当然是我们这些同窗的福气。”谢棠故作谦态,实则满目挑衅,“但堂长更应关注更多更大的事才对得起身份呀,区区谢棠,何足挂齿。”
谢棠又是语重心长,又是自我嘲讽,言语看似恭维,实则转移了话题矛盾和焦点,引得王兰越一番自证。
谢棠与对方口舌一番,都觉得其蠢得有点值得羡慕了。这种人一看就是平日里身边全是恭维之声,跟他们言语几句,对方就搜肠刮肚再也吐不出伶牙俐齿之词。
“那个、王公子,开学日仪礼就要开始了。”双方扯了半天,王兰越身边一人终于忍不住向前提醒。开学日仪礼要是迟到,可要比一件衣服穿没穿错受到责罚要重多了。况且,他们要因为这个扣掉学分,那可真是自损一万的赔本买卖。
背后闲话说多,真是遭导报应了。既然有人当出头鸟,王氏身边心思门清的众人纷纷附和。
“是啊兄长,你且莫和他们论了。再等一会,谢棠她照样也夹着尾巴做人。”王兰潇转头神色一沉,清了清嗓子,“都安静,我们走。”
王兰越本就骑虎难下,这次有了台阶,虽心中不快,也并不多做纠缠,颔首示意离开。
他经过谢棠时一甩袖子,面色不虞,对她耳语,“青州谢棠,我看你能张狂到几时。”
谢棠也并未大度,她扯住对方袖子,暗中一把握住王兰越手腕,眼神冷冽。两双同样狠厉的眼睛错位相对,像是两条巨蟒暗中较量,气氛再度紧张。
见王兰越逐渐恼羞成怒,谢棠微露讥笑,接着变为一脸讶然,她微欠身,“抱歉,抓错人了。”
“只不过,”谢棠凑得很近,王兰越能感受到她呼出的热气,蒸腾到耳朵边发痒,王兰越微微皱眉,却见谢棠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下一句就听她说,“这么关注我,王兰越。”
狭路相逢,双方不欢而散。
从来正襟危坐的王兰越,他背影几乎有落荒而逃的意味。谢棠憋笑,她问程桐,“走吗,先去看榜,还是我们也去赶仪礼。”
待到人影走远,程桐笑到捶墙,“本来就是为看他们热闹去看榜的”,她擦了擦笑泪道,“走了走了,去仪礼。”
谢棠却未一齐前往开学仪礼,众人见她形影无踪惯了,并未细究。等到谢棠再现身,她已然一身素服鹤纹,宽袍大袖,银冠银簪,白净面容上神态恬淡从容,泯然人群之中。
谢棠就是这样,她站在你面前时,夺目不二,无法忽视,当她想大隐其间,却踏破万水千山,寻觅不出任何她的足迹,犹如一段青黛烟雨。
祭酒薄野云是个白胡子老头,面相和蔼,语调亲切,虽然有时会笑眯眯威胁你的学分,但在这个豺狼虎豹纵横的时代,薄野祭酒已经很慈祥了。是以苍梧学子实际都还挺喜欢这个小老头。
当然,如果祭酒的语调能不这么催眠就更好了。编钟雅雅,大论长篇,开学仪礼上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哈欠连天。更有耐不住者开始掉头接耳,窃窃私语。
“喂,你记得去年岁末考核最后那道的‘狩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