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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人还会相聚在一起不断追忆高中生活,甚至有些人会在酒后高声宣布,高中他是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因为那时我们还不知道,高中虽然沉闷单调,但那单调是彩色的,每天都和好朋友在一起,每天都在获取新知识,每天都充满希望,而往后余生,是大段大段灰不拉几,令人窒息的纯单调。
高中生活一边沉闷单调,一边过得飞快。进入高三后,一调二调,调着调着就结束了。
林以文高二期末考得不太好,高三更是一头扎进了学业。
她和杨烁不是同桌了,晚自习她回得很晚,林妈妈总是去接她,杨烁比她早回,所以他们也不一起回家了,平时难得说句话。
平安夜这天,恰好是周末,杨烁却突然打电话邀她去江边看烟花,她本来是不去的,可是林妈妈听见了,从厨房探头出来,硬要她去,说年轻人要有年轻人的样子,她拗不过,只好去了。
湘江边上每逢过年过节,甚至普通周末,都会放烟花。
可这么多年,她来看的次数寥寥无几。
湖南浏阳是烟花之乡,这烟花放得是很有诚意的,漫天烟火,五彩缤纷,璀璨夺目,映照得湘江有如一条五彩斑斓的长蛇般扭动。
林以文兴奋得连蹦带跳,不住地摇杨烁的胳膊:“快看这个,快看那个。”
“真不敢相信你是土生土长的长沙妹坨。”杨烁摇头。
难怪人说烟花易冷,片刻的绚烂之后,空气中只余下硝石呛人的余味和浓稠得散不开的烟。
人太多,不好打车,他们决定晚点再回,扶着江边栏杆聊天。
“那三颗排成一条直线的是猎户座,旁边挨得很近的两颗是双子座。”
天气很好,夜晚繁星点点,杨烁给她讲星座。
“哪呢?哪呢?”林以文一脸茫然。
“就那,你怕不是瞎?”他圈住了她的肩,用手臂对在她的视线上。
即便是没长那根弦的林以文,也本能地有点心跳加速。对星宿一窍不通的她,这次真看见了猎户座。
“看星星这么厉害,我觉得你可以成为很棒的物理学家。”林以文由衷地说。
“拜托,看星星跟物理毫不相关。”杨烁笑着说,很自然在收回了手。
“怎么无关呢?天体物理呀。再说你物理成绩本来就一枝独秀。”
“你说有关就有关吧。”杨烁笑起来,顿了顿,又问:“那你呢?毕业去哪?”
“我呀,去H大吧,离家近。我又不像你这样聪明,我拼了命努力成绩也就这个样子。”
“拼了命努力也就这样子,那为什么还要努力?”
“这你就不懂了,对于我这种智商不超群的笨小孩,除了全力以赴,没有任何退路。”
杨烁默然,过了会,又说:“我应该会去美国。”
“我知道,你姨妈,表妹都在美国嘛。以后有机会去旅游的话,你给我当导游呀。”
“好。”
林以文如愿考上了H大,高考后就是紧锣密鼓的散伙饭,他们笑得这样开心,嘴上说着道别,却不曾真正地好好道别。
说起来有些伤感,对于许多人来说,这一别就是永别。
杨烁是最后一个给林以文写毕业留言册的,拿回去几天,散伙饭的时候才还给她。
拉她拍照的时候,一手揽着她肩,一手将她头发又揉得乱七八糟。
“我的头发!”林以文抗议,她已经在蓄长发,头发不像男孩子那么短。
照片就这样定格了她一脸怒容,顶着个鸡窝头的样子,杨烁在一旁边笑得格外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