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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映雪心中正为自己逐渐恢复味觉而苦恼,一抬眼便见李莲花凝眸望着她出神,视线微微下移,流连于某处……
“你……不会是想亲我吧?”
李莲花神魂归位,两颊泛起薄红,清了清嗓才道:“倒也、不必说得那么直白。”
她忽而凑近,仍有潮湿感的乌发垂下,落在他置于膝头的手背上,痒痒的。如同她再平常不过的一举一动,在他心底生根发芽,嫩芽破土冒出尖尖,肆意生长,往后泛滥不可收。
她说,如果他想,不是不行,她本也没什么可以报答他的。
贴上姑娘柔软唇瓣的,却是他滚烫的掌心。
“现在不想了。”李莲花将姑娘推远一点,语气冷硬,他或许也该喝碗姜汤驱驱寒了,“只是报答的话,我不要。”
“不要最好,我才不稀罕呢。”贺映雪轻哼一声拍开他的手,转而聊起案子。
三两句话结束今日“夫妻”晚间闲谈,熄灯睡觉。
月光透过窗纸朦朦胧胧地洒进来,床榻上李莲花规规矩矩和衣而卧,而一旁的姑娘背对他小动作不断,裹紧被子卷巴卷巴,把自己团成毛毛虫。
这是还气着呢,她都不愿意接受他的感情,他选择不继续还不高兴了。
“你还睡不睡了?”
“你管我!”
被团子软软地蹬了两下,似乎在以此发泄不满,李莲花片刻未答话,窸窸窣窣的动静让贺映雪忍不住翻过身,撞入一道如常温和的视线之中。
光线昏暗,依稀分辨出他眨了下眼,缓缓启唇:“阿雪这般气恼,是因为我没有如你所愿吻你吗?”
贺映雪噎了噎,一头雾水:“啊?你别颠倒黑白,我那意思明明是……”
“你能尝出味道了?”
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皂角香,混着药味,让她本就不大清明的脑袋更迷糊了,讷讷回应:“你怎么知道?就算我有味觉,也改变不了什么的。”
“……我明白。”
又是短暂的沉默。
贺映雪涌到嘴边那句“明白就好”被两瓣温软堵了回去,脑中一片空白的同时,口中绽开一丝香甜。
是糖豆。
不止是甜,细细密密的酥麻感从唇周蔓延开去,仗着她自己束缚住自己无法反抗,手掌扣住凝滑如脂的后颈,这丁点甜不够对吧,再多些,抱得再紧一些,理智在缠绵中崩塌,直至糖豆化尽,甜味散去才依依不舍地退开。
姑娘后知后觉地挣扎两下,李莲花见状把她从被窝里解救出来,下一秒腿上便挨了一脚,力道不大,只不过软乎乎的脚掌踹向的地方不太对……
李莲花握住她纤细的脚踝,被挣开,被骂“登徒子”,被气不过的姑娘又锤打几回都默默受下,见她冷静下来像是消了气,呢喃着问道。
“甜吗?”
他没错过她的表情,眸光转冷,连些微的停顿都没有:“李莲花,你非要我说得很清楚吗?我的存在只是为了报仇,仅此而已。”
有什么堵在喉咙里,令他发声都困难:“那、那报完仇之后,能不能为了我……”
姑娘扯了被子盖过头顶,闷声回答:“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
……
翌日照旧忙于探案,贺映雪没选择跟他们一道,领了今日份练功的任务,便独自待在房中勤加练习,午饭也不肯吃。
方多病怀抱着师父投喂的鸡腿,不由叹气:“师父啊,你怎的三天两头惹师娘生气?”
“夫妻之间总有摩擦,你也做好心理准备……”李莲花搪塞道,“虽然你与乔姑娘没什么可能了,万一日后娶妻……”
“怎么就没可能了!”少年音量骤然拔高,对上李莲花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