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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
观礼的人大多只知道易潇出身微末,身后没有显赫的氏族,竟不知他家族亲眷少得可怜,连主持婚仪的族中长辈都没有。
幸而圣上给易潇抬脸面,特指了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杨公公过来,为易潇主持婚仪。
杨公公清了清嗓子,操着尖细的声音开嗓:“吾等今日共聚一堂,同贺锦衣卫都指挥使与杜府千金结缡之喜。奉天之作,秉地之和,今日合婚,结为夫妻。”
随后,杨公公拖着声调高呼:“吉时已到,一拜天地——”
喜娘扶着杜清沅调整站位,面朝天地,盈盈下拜。
“二拜高堂——”
易潇和杜清沅向着端坐高堂的锦衣妇人下拜。
这位妇人应当是易潇的母亲,但她眉目宽厚柔和,与易潇身上的阴冷肃杀之气截然不同。
“夫妻对拜——”
杜清沅转向易潇,低头躬身。弯腰时她隔着红盖头,听到了易潇的呼吸声。他的吐息离她极近,温热又清晰,像贴在她发顶。
杜清沅手指蜷了一下,头埋得更低。
“礼毕,新妇入洞房——”
杜清沅被喜娘和侍女们簇拥着步入洞房。
易潇留在前厅,招呼宾朋宴饮。
易潇不过弱冠之年,却在一众锦衣卫当中很有威信,他靠一身硬功夫将北镇抚司上下治得服服帖帖,成了众望所归的“老大”。故而今日除了当值的锦衣卫,其余人皆来道贺祝礼。
易潇虽然看起来不近人情,但此时并未端着架子,而是身形闲散地立在一旁,笑容随和地看着属下们喝酒划拳。
他自己并不饮酒,哪怕在执酒樽礼敬满座高朋时,也不过略抿一口,沾湿薄唇。而后不管谁来敬酒,他皆以茶代酒回应。
但席上无人敢指责他。毕竟易潇手段狠辣的恶名在外,又是位高权重的上位者,旁人自是不敢以下犯上,强行劝酒。
除此之外,还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易大人似乎很不善饮酒。
此前任何场合,从没有人见过他饮完一整杯酒,直到今年上元节宫宴,太后赏下一壶琼华佳酿。
盛情难却,懿旨难违,易潇不得不连饮三杯。半柱香的时间不到,一向冷静从容的易大人眼神迷醉起来,原本冷白如霜的脸上染上大片火烧云般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脖颈,耳垂、眼尾红似滴血,额上缀满密汗,鬓发沾湿了贴在颊侧。
当时在场的朝臣后来背地里议论,从未见过冷如铁坚如石的易大人这般失控失态过,不少人甚至盼着他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举动,好落得一个殿前失仪的罪名,惹怒龙颜。
在场的文官清流皆等着看笑话,然而圣上到底还是偏爱易潇,及时让宫人扶他去偏殿醒酒歇息。
虽没看成笑话,但易潇不胜酒力的“秘密”也悄悄传了出去,尽管无人敢提及,但旁人都对此事心照不宣。
易潇虽不饮酒,却不影响宾客们在席上喝得尽兴。易府的仆从陆续从外头搬来十几坛杜康佳酿,让平日硬邦邦的武将们喝成了软脚虾。
婚礼从黄昏到月上枝头,热闹了快两个时辰,宾客才陆陆续续散了席。
主桌旁指挥佥事徐长兵显然喝高了,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被身边年轻的校尉许牧及时搀住。
易潇摇了摇头,这老徐酒量浅还爱喝,回回把自己喝趴下。
他走到徐长兵身侧,闻到一股熏人的酒气,对许牧道:“你师父喝高了,把他扛回去……”
话音未落,徐长兵不服气地摆手:“瞎说,我没醉,我自己能走……”说着,他歪歪斜斜地走了两步,又靠在徒弟许牧肩膀。
易潇“切”了一声,本懒得管他,但还是不疾不徐地踱步,将他们送至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