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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来了,阿奇不能和姐姐住了,他暂住在朋友家。而我也被姐姐带来她工作的地方上班,姐姐在这里做楼面部长,我被介绍进来做服务员。
每天的工作就是洗杯子洗碗筷,给客人倒水倒酒,拖地擦桌子。毕竟也是农村出来的,从小干惯了杂活,所以这些活都不觉得苦。
比较好玩的是,初中毕业的我才十五岁,又有一些人过来查童工,还好我身高有优势,已经长到一米□□了,即使我说我十八岁,他们也不觉得奇怪。
不久,中考成绩出来了,我没有如愿的考上我心心念念的高中,差了十几分。
当我在退而求其次考虑去另一家高中时,我接到了爸爸的电话。
“可能我们家养不起两个大学生。”
爸爸觉得我和弟弟一起上高中,肯定要一起上大学。
我没有回答,爸爸的声音又响起,“在家这边读高中吧。”
我再一次沉默,爸爸挂掉电话。
过了五分钟,爸爸的电话又响起。
“我给你找一家中专读吧!”
挂掉又响起。
“我问了一下,家里的高中按你的成绩可以减免一半的学费。”
“我想读高中。”我沙哑的说出了口
再次挂掉又响起。
“按我们现在这经济情况有点困难,读中专……”
我躲在厕所捏着手机,默默掉泪。直到有人进来看到我哭了才火急火燎跑去找姐姐。
好多年以后,我才知道,爸爸当时也反复横跳的给弟弟打电话,直到弟弟十分确定的跟他说了想读高中,而我,不确定,犹豫不决的性格让我和我的高中失之交臂。。。
暑假过去一半的时候,我见到了阿平,他看起来十分有精神,听姐姐他们说,他也要去读中专了。
又是在海边,姐姐和阿奇早不知道沿着皎洁的月色散步到哪里去了。
“你为什么也是要读中专啊?”我用我的胳膊戳了戳他道。
“觉得没有点技能,已经养活不了自己。而且高中读完读大专大学也是要学技能的,还不如早点学,早点出来工作养活自己。”
我望着前方的海面没有说话,或许他是在安慰我,或许他也这么想。
我没有在追问,只是静静的坐着,和他肩并肩坐着。
说实话,我怨恨过家里没有让我读高中,也怨恨过弟弟,明明成绩没有我好,可是他确可以读高中。有这些怨言的我,当时并不清楚,其实人生是自己选择的,有些事情是可以为自己争取的。
那年夏天的结束,姐姐和阿奇的恋情也走到了尽头。为什么分手,姐姐不肯说。
只是自己呆在房间了三天,第四天早上终于出门了,回来后姐姐说:“我tm的既然自己过马路都不会了。”
自此过后,姐姐跟没事了一样,照常上班下班,睡觉吃饭打游戏。
这一年的夏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好的坏的都被回家时那场雨淋的干干净净的。青涩的初恋、梦想的高中,都留在那个夏天,带不走了。
唯一带走的是装在信封里面的三千八百二十五块钱,它安安静静的躺在我书包最底层里,和我一起坐上要开五个小时的长途大巴一起回家。
暑假结束了,我回家去附近的市区读了中专,而阿平在留在广州读了中专。
我以为我们不会在有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