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氛围”里没头没尾的结束。如果她没有说出下一句话——“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让她先叫叔叔。”
空气安静了。
这种寂静是有回声的,在两人空荡的心脏间,声音反复弹射,掀起一道道伤口。有的愈合了,有的还没有。
周庚礼的手在口袋里用力捏紧,带得半只胳膊都在西服袖管里微颤。
他用这只颤抖的手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这种角度看,这女人倒是和以前没什么变化。
“看来,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鼻尖差点就碰上,他低低地警告她,“因为你,我错过了我女儿的七年。今后,她成长的每一天我都要参与。”
如此近距离地用目光描摹他的脸庞,还是七年来第一次。李佩央想,这些年她好像真得淡忘了这个人。她从没发现过,遥遥和他这么得像,英气的眉宇,淡色的薄唇。
“可以啊。”她轻声回,没甚语调,“我只担心周总太忙,恐怕,要错过不少。”
以为她意有所指,周庚礼愣了下,手倏然松开。
他刚想问她是不是,还在意当年那件事......门被人打开了。
“爸爸、妈妈,你们在吵架吗?”小遥遥揉着眼睛站在门边,捂嘴打了个哈欠。
“没有。”周庚礼反应很快,手搭上李佩央肩膀,做出亲密的姿势,笑容和蔼对女儿说,“我们只是在聊天。”
李佩央看向她光着的脚,“遥遥,去穿鞋。”
糟糕,忘记了。小遥遥立刻“咣咣咣”地跑开。
她一离开,屋内的二人沉默对视一眼。不在孩子面前吵架,是他们最后的默契,和对彼此的宽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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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人之间的交流几乎降到了零。
李佩央没感觉任何不习惯,他们关系就该是这样的。只要他对孩子好就够了。
他们互相早就没有任何期待了。
一日午后,周庚礼下飞机就赶到医院。他出差了两天。两天里,无时无刻不在挂念这里。
但到底是挂念大人,还是孩子,他自己偶尔想想,都会恍惚。
打开门,屋内静悄悄的,遥遥自己坐在床上,正在画画。
“嘘。”小遥遥看见他,把食指放到唇边,然后指了指床边。
病床边的沙发,李佩央靠着抱枕,在那里睡着了,碎发遮住半张脸,
周庚礼了然微笑,给女儿回了个同样的手势“嘘”,转身时,动作轻得,门锁都没发出声音。
他踮脚来到床边,轻手轻脚地脱掉外套,倒了一杯水,坐到病床上,摸摸遥遥的脸。
遥遥露出牙齿,朝他灿烂一笑,乖巧地拿着画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妈妈昨天工作了很晚。我们不要吵她。】
这还是周庚礼第一次见女儿写字,有些新奇,六岁会这么多字吗?她教的?
他也拿了支笔,在下面写,【她一直很忙吗?】
小遥遥下意识地点点头,又快速摇摇头,小脸皱在一起,在纠结要怎么回答他。
过了会儿,她握紧笔认真写,【她一直很辛苦。因为我生病了。】
周庚礼放下笔,双手抱住女儿,安慰地揉揉她的头,在她发顶轻轻亲了下。
【会好的。爸爸保证。】他写。
遥遥笑眯眯地朝他伸出小拇指,保证就要拉钩钩。
这招他在她妈妈那里见识过,周庚礼笑着把自己手指伸过去,两人还熟练地摁了“印章”。
沙发上,李佩央拨了拨头发,懵然中看见床上多了个熟悉的身影。她揉揉眼,坐起来,定睛看,“你来了?”不是说出差吗?
“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