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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怀鬼胎、投机取巧之辈,神族也有夺舍气运、逆天改命的之徒,后者甚至能过得顺风顺水,而被他夺舍的原主却苟延残喘,靠残留的神魂勉强一息尚存,我见多了。”
那天她碰巧路过满目疮痍的巨兽原,只见战场中央,原主面目全非,衣袍浸润血污,她以为对方已然魂归太虚,忍不住舔了一口他的额角,从凝结血块、细微颤动的睫毛才察觉那一缕微弱明灭的神魂。
夏油杰似乎轻抽了一口气,追问道:“……然后呢?”
“现在他们都位列神座了啊,并非所有坏事都能被评判对错的。”她心底悄悄补充:就是见面必然斗法,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谁劝都不好使。
封神榜上许多大能,飞升前皆为人身,不乏因果报应缠身之辈,这会成为渡劫的天雷之一,熬得过得证大道,熬不过就是人类常说的“因果好轮回”。
那些飞升前就乖戾偏执的人,除了各司其职以外,以战个痛为乐,为快意恩仇,斗得神魂破碎的比比皆是。
这可能就是人改不了吃屎。
千岁作为天道灵光一现的造物,绝对的和平爱好者,气场影响范围极大,与术法大佬十分不对付,每每她过来凑热闹看戏,瓜子尚未摸出来,大家就鸟兽散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道无情,绝不是正义或邪恶的审判者,随心法则之下,允许一切可能的发生,顺其自然而为。
就像因投机取巧而一败涂地的人,再给他一百次重生的机会,他依旧重蹈覆辙,受万人唾弃。
前世作恶多端的人,今生痛改前非行善积德,善缘都是他自己积攒的,天道根本不会踏平他的路途使人走得更平稳。
——祂仅仅用冰冷如水的目光注视着、尊重众人由心的选择。
“你有严重的精神洁癖,夏油杰,希望你的洁癖止步于此,不然极有可能滋生不必要的灾厄。无法允许人类群体滋生阴险小人,要求同族思想高度统一,你比霸道专权的封建君主更狠——强烈建议去传教,我突然觉得你特别适合,以你的能力,不出十年半载,一定会成为霓虹的新政体。”
千岁一脸天将降大任于是人,看向夏油杰的目光满是鼓励和期盼:“我相信,等你铲除那些异端,和剥削层掰手腕时,诅咒死期将至,霓虹将摆脱‘咒灵温床’的诅咒,我的任务也能完美实现,荣登神座不再遥遥无期嘿嘿嘿嘿嘿——”
夏油杰嘴角抽搐,突然不想承认,自己的本职工作的确具有传教性质,甚至目前,影响范围极大。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萌生出“盘星教不够体面、实在不想让她知道”的羞耻感。
千岁沉溺于自己的幻想无法自拔,美得口水直流。
夏油杰面无表情伸手,啪得合上她的下颌骨,皮笑肉不笑地问:“……尼斯湖水怪的后续还想不想知道了?”
“想想想!”她擦擦口水,嘟囔:“明明是你扯东扯西,关我屁事。”
他只当自己没听到,深吸一口气,暂时厘清满腹杂念,陈述道:“其实我在祓除时,也很好奇流传了上千年的传说的真相,就利用可以潜水的咒灵探寻过湖底,结果——意外拍到一张照片。”
他翻出相册,千岁忙不迭凑上前,聚精会神地等待水怪的真面目。
只见照片里,被放大的幽绿浑浊的画布中,有一道狭长的、类似蛇的物体,抻着脖子,身下一团漆黑,似乎是它巨大的躯体,如水墨画般隐没在相片一角。
众所周知,诅咒无法被成像。
千岁瞪大眼睛:“真的有水怪?!”
夏油杰收起手机,一脸兴致缺缺:“谁知道呢。”
“你为什么不追上去??”
他挑眉,理所当然道:“急着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