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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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快去啊。”这李安宁,有机会也不知道上,着实不中用。
从顶箱立柜里挑出件浅青色常服圆领袍,安宁低眉顺眼地给他换上。她感觉到季政的心情不错,却不知原因。
捋了捋腰间香囊下的流苏,安宁方直起身,冷不防被季政握住了手。
他翻过手面瞧了瞧,道:“冻疮怎么样?”
安宁轻声道:“谢殿下关怀,已不碍事。”
从季政的角度,只能看见她漆黑的后脑勺,头发上一根珠翠也无,耳垂珠圆润饱满,耳洞塞着米粒大的白玉耳珰。
刘仓看见太子握着李安宁的手从屏风后面出来坐在罗汉床上,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告退,却听太子道:“刘仓,你去叫小池院教习带人过来。”
他粗粝的大手握住她的,指关节的粗茧磨得她手心发痒。安宁贞静地斜坐在床沿,脊背挺直,余光瞥见季政在笑,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不多时便有打扮艳丽的教习带上来一串十个美貌女子,正是那天在永巷中见过的诸人。
经过调教,这些女子的姿态和普通人有了很大区别,她们虽然只是站在那里,却横生一段风流情致。
刘仓叫王教习说说这些女子的专长。
王教习还以为太子要挑几个人留用,卖力推销道:“禀殿下,江眠的琵琶技艺精湛,一点不输教坊司的姑娘。秦蓁原先是官家千金,擅书画,懂音律,知书达理。还有李朝夕,一手萧笛无人能出其右,更别提此女的花容月貌,比之金霖江上的花魁师红玉也不遑多让。其他姑娘也是各有所长,定能伺候好主子。”
“安宁,”季政把她拉入怀中,纵容地问,“想听什么?让她们演奏一番。”
从前面投射过来的李朝夕的目光,仿佛要把安宁灼烧致死。安宁不想点名,季政眼神深似一汪水潭,她知道自己不点,季政绝对会让李朝夕吹奏。
“奴婢小时候曾听过一次《塞上曲》,婉转明澈,甚为动听。”
唤作江眠的姑娘立刻抱着琵琶坐下,素手沉稳地拨弄琴弦,丝弦声娓娓流淌,曲韵悠长。安宁听得出她不仅功力深厚,而且拿出了看家的本领。
一曲弹毕,江眠抬起眼睛看向长相俊雅的太子,希望对方能开口留下她。与其离乡离土去远在千里之外的齐皇宫伺候一个老皇帝,她宁愿留在东宫。
“你觉得如何?”季政揽着她的肩头,认真询问,好像她的评价多么重要。
“珠落玉盘,流音婉转。”
“好,刘仓,记上她名字,明年送去父皇宫中。”
江眠瞬间泪盈于睫,她凄惶地抱着琵琶站起来退到人后。
“孤记得塞上曲也有用萧的?”季政闲闲问。
“是,是,”王教习扯了一人胳膊出来,眼神警告道,“李朝夕,好好吹奏。”
李朝夕浑身发抖,连一成功力都没使,她第一次流露出脆弱的神色,用眼神诉说着恳求。
安宁知道她的深浅,也明白她如今的意思。
曲毕,季政仍问:“你认为呢?”
安宁看李朝夕,后者跪地哭求道:“我吹得不好,别送我走。”
刘仓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厉声问:“你?你是谁?知不知晓尊卑贵贱?王教习,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人?”
王教习心里恨死李朝夕了,却不敢当面责打,只得也跟着跪下来请罪。
“罢了,”季政抬手捏住安宁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再次询问,“孤也不精通音律,还是让安宁来评判吧。”
案几上一柱莲台线香烧到了底,安宁手里被他塞来一本揭贴。
她打开,上面书写:……尊父皇之命,择选魏公主李 在内魏女十人,一月廿三日启程送往崇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