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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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们也就从善如流地收拾好提着下去了。
其实桌上大多数菜都没动或者只夹了几筷子,主子的吃食自然比宫人的好得多,易存放的点心可以搁在柜子里放几天,留着自己吃或送人都好。这些菜会一层层分食下去,就像国库往下拨的银子一样,上面的人得的多,下面的人得的少。
天越来越冷,季政几乎每晚都宿在暖阁中,徐郎中刚施过针熏过艾,屋里有淡淡的药草香。
徐郎中絮叨道:“殿下万万不可过于劳累,不然病情反复,病根难除啊。”
“含冰?”季政却出口询问。
安宁端上新沏的茶水:“殿下,喝杯茶吗?”
他点点头,安宁垂目揭开茶盖,略略吹凉,奉到他面前。季政伸出手,安宁把手放进他手中,他握着她的手喝了几口。
喝完也不松开:“是什么茶?”
“庐山云雾,清鲜回甘。”安宁矮身一手撑在床沿,声音犹如耳语。
他抬抬她的手,又饮一口,嘴角微微勾起:“还好,你觉着比白天吃的花茶如何?”
徐郎中躬身垂手退出来,屋里柔声细语掩入帷帐,几不可闻,
路上他和刘仓说笑:“怪道呢,原来是这个原因。”
“还是徐神医说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嘛。”刘仓也笑。
殿内。
“今日不听书,说说你家里的事,又是怎么进宫的。”季政抚摸着遮眼布,声音异常轻,几乎掩盖住他嘶哑的嗓音。
安宁无声地笑了下,蜷了蜷手指:“奴婢家里人口多,生母只是个妾室,因为生奴婢时难产亏了身子,在奴婢三四岁上便没了。父亲不常回家,怕是连奴婢几岁都记不清。后来家道中落,奴婢才被送进了宫。”
季政的呼吸突然加重几分:“你幼时……可有什么玩伴?”
“有一个年纪差不多的朋友,他日子过得很艰辛。”安宁看见他抿紧了唇角,继续道,“他视奴婢为至交好友,但奴婢却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安宁攥住他的几根指头,声音中含着浓浓的请求:“奴婢从前不得不做恶人,请殿下以后不要让奴婢再做恶人了。”
长久的沉默萦绕在二人之间,帐角的素心梅荷包被换走,梅香散尽。
——
能坐稳太子身边太监的头把交椅,刘仓不仅不傻,反而精明得很。他如何不知道安宁的身份根本瞒不住,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在装不知情。
可是问题是明天摘了遮眼布,就装不下去了。
靠着柱子,刘仓问安宁:“你怎么想的?”
“为人奴婢,身不由己。”
“别跟我扯这套!”刘仓就纳了闷了,“你这不是挺会伏低做小哄人开心的,我跟在殿下身边这么久,就没见他这么有人气儿过。你怎么就不能低低头认个错,殿下宽宥了你,你也省的去受罪不是?”
看她又不说话,刘仓气得跳脚:“我真是服了你了,走走走,跟我去小池院。”
王教习又被半夜叫醒,她对东宫内的事还是有点耳目的,也知道安宁是去伺候太子了,据说还十分得宠,不成想怎么半夜又让人给送回来了。
这回倒是刘仓主动拉她到一边,低声说:“照顾着些。”
“这是自然,不过,殿下到底是怎么个意思?”王教习更想问安宁到底还去不去崇京了。
“照咱家说的做,自有你的好处。”刘仓不欲多说,不过谁也不是蠢人,点到此处足够。
送走了刘仓,王教习把安宁拉到自己房里:“横竖醒了睡不着,我陪姑娘聊聊天?”
两人坐在凳子上,王教习从橱柜里拿出一碟瓜子一碟花生和几块软枣糕:“比不得殿下那里的,姑娘凑合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