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月姚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缀画小说babelor.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飞檐上的落日,转身朝东宫走去。
永巷长年怨绮罗,一条普通的宫道因为沾染了女子的怨与恨,似乎也生出许多怅惘。
宫人们来去匆匆,这里的一切和从前几无变化,不论换谁人高坐金銮殿,她们该干什么,还是做什么。
一名太监领着十个宫人和她同向而行,她们的长相各有千秋,无一例外都十分出挑,安宁猜测或许是给季政挑选的侍妾。
目光扫到最末一人,安宁顿住,那人也发现了她,怒目瞪视。
是李朝夕。
“安宁姑娘?”杨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了然笑道,“是殿下叫人挑选出来的美貌女子,听师父说是要进献给陛下。”
“真的?”安宁声音飘荡在空中,找不到落脚点。
太监将她们一行人送去了东宫的小池院暂居,安宁目送李朝夕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回屋坐在桌前发呆。
她捻着耳垂,从小人家便说她这里生的圆厚,一生不用为生计发愁,是有福气的象征。但天命渺茫,安宁只相信自己。
“姐姐,小池院有人找您。”
“谁?”
“是李朝夕。”
“叫人进来。”安宁收起心绪,看向门口。
李朝夕进门先环顾一圈,站在离她八丈远的地方,冷冷笑道:“我还以为外面是谣传,原来是真的。”
“八姐请坐。”安宁语气平平。
“坐?我嫌脏了衣裳!你个不知廉耻的□□,他是你的血仇,你竟也忍得下去!”李朝夕胸口起伏不定,她们本应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料李安宁扭头向仇人献媚,她恨李安宁膝盖软,但内心深处,未尝没有见人跳出泥潭的嫉妒。
茴香噌地站起来,回护道:“你再乱说话,我就把你打出去!”
“茴香,坐下。”安宁拿篦子一下下通头发,不再看李朝夕,“你不想去伺候皇上?”
齐皇宫里那位皇帝的年岁足够做李朝夕的父亲,当年又曾是她们父皇的手下败将,如今一朝翻盘,想也知道会对魏公主是副什么态度。
“我……”李朝夕确实是厌极怕极,可被明晃晃戳破,羞恼之下却忍不住嘴硬,“我就算死在路上也不会求你的!”
说完摔帘而出,茴香不屑哼声:“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她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八公主呢。”
“她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即便骤然遭难,一时半会儿又怎么改的过来。”安宁不以为意,篦子勾住发丝,扯疼了头皮,烛花爆了一下,安宁顿住手,问,“你刚才说什么?”
“奴婢说她还以为自己是公主呢。”
“不,前一句。”
茴香想了想,答:“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
话音刚落,茴香便看见安宁手中篦子落在地上,呼吸不畅地大口喘气。她急忙问:“姐姐怎么了?”
“你帮我打听小池院那边的事,尤其是李朝夕。”
——
最近季政忙着料理清算,安宁能躲多远躲多远。
茴香边绣荷包边说:“李朝夕很不安分呢。”
“刘爷爷从教坊司拨来教习,教她们弹琵琶,吊嗓子唱曲,学身段做派,其他人都乖乖学,李朝夕摔了琴,指着教习鼻子骂,被罚饿两天。”
毕竟是“贵人”,打是不会打的,怕留下伤痕,折磨人又不伤面皮的法子多得是。
季政回来用午膳,安宁在旁边装了小半个时辰的鹌鹑,见他去次间,瞅了个空想逃走,又被刘仓发现,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姑娘,还不快去殿下身边伺候着。”
进去没看见人,里间屏风后传来声音:“拿件常服过来。”
安宁看刘仓。
刘仓咬